第20部分(1 / 4)

小說:為君長醉入深秋 作者:片片

她很快看清了院內情形,花容失色,衝到石桌旁,擋在了莫醉秋身前,衝眾人尖叫道:「滾!快滾出去!」

眾人不敢得罪這小師妹,忙拖著那岑師弟飛快離去。

「醉、醉秋師兄?」束東煙慌亂地用帕子裹住莫醉秋鮮血淋漓的右手,卻怎麼也止不住血,她又急又慌,拼命輕拍莫醉秋灰白的臉,哭道:「我馬上就去找崔大夫!醉秋!你忍著點!」

「不要……」莫醉秋本已快暈死過去,這時卻不知何處來的氣力,左手緊緊拉住束東煙,嘶聲道:「不要驚動我師父!別告訴他,別讓他難過!」

束東煙從不知道一個受傷失血的人還會有這麼大的力道,更被莫醉秋眼眸裡的悽切哀求震住了,邊哭邊不停點頭。「我不會跟關師伯說的,絕不會說!」

得到了她的承諾,莫醉秋終於如蒙大赦鬆開了手,任束東煙飛奔而去。

一切,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怎麼能再讓師父為他傷心?……他努力睜大陣陣發黑的眼睛,在石桌上摸索著自己的斷指,想將之拋得遠遠的,免得再被任何人看到,可左手觸控到的,全是溼漉漉的血。

那血色,落在眼內,越來越深濃,最終化為一片黑暗。

劇烈的刺痛似無休止,不斷扎著他的手,將他痛醒。張開眼,他已躺在自己的床上,頭頂上方便是束東煙哭得紅腫的雙眼,而她身邊居然站著束山雷和葛山風。

這兩人既被驚動,那師父……莫醉秋一下揪緊了心,費力扭頭在屋內尋找起關山雨的身影。

束山雷見他臉色慘白,知他心思,忙出言撫慰道:「醉秋,我們沒告訴關師兄。崔大夫替你包紮好傷口,剛走,我也已經叮囑過他別洩露口風。」

「謝、謝束前輩。」莫醉秋鬆了一大口氣,才說得幾個字,額頭便又佈滿冷汗。

束東煙不禁又抽噎起來:「醉秋師兄,你就別再說話了,好好休息吧,你、你……」想到再如何休息調養,莫醉秋被斬斷的四指也不可能再生,她再也忍不住,大哭著跑了出去。

「東兒?東兒!」束山雷擔心愛女,忙追出了屋。

房內,只剩下一臉冷肅的葛山風,他盯住莫醉秋看了好一陣,終是沉聲道:「傷你的那幾人,我已勒令他們不得向任何人再談起此事,你不必擔心你師父會知道。送飯的家丁,我也警告過了。」他似乎怕莫醉秋誤會,又冷然加上一句。「我只是不想讓關師弟再為你擔憂受驚,你不用謝我。」

他不等莫醉秋開口,徑自旋身大步離去。

這葛師伯永遠都是這麼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呆望許久,竟突兀地笑出聲,那笑聲在空蕩蕩的屋內激起迴音,令他自己也覺得淒涼到可怕。

這刻,所有殘留的奢望均已不復存在,該是他永遠離開的時候了……

高牆內外,無數鞭炮碎屑被風捲攜著,在地面慢慢移動,如一塊塊起了褶皺的紅豔綢布,映著遠近含香吐蕊的梅影,熱鬧妖嬈。

一個紛攘喧鬧的除夕夜剛過,為醉秋修建的小居也粉刷完畢,再添置些傢俬便能居住了,關山雨看過之後很是欣慰,所以他走回居室的一路上,臉上月餘來淡淡的憂悒終於被微笑代替。

何放歡亦步亦趨跟在師父身旁,他的表情始終謙恭而淡漠,唯獨在瞥見關山雨面露微笑的那刻,他嘴角也情不自禁地輕輕揚起點弧度。

「放歡!」關山雨進房門前驀然轉身,略帶歉疚地溫言道:「我要午睡片刻,你不用再在院子裡守著,這些天你陪我也累了,新年裡就跟同門去聚聚吧。」

「弟子——」何放歡想說他只想陪伴師父,但話到嘴邊忍住了,垂下眼道:「那弟子就不擾師父您休息了。」

他為關山雨輕輕帶上房門,放輕了腳步慢慢往院外走,出院門時陡地止步,瞳孔收縮。右手下意識地握上了腰間劍柄。

前方小徑上迎面而來的正是莫醉秋,一身水藍衣裳罩在消瘦的身軀上,顯得有些寬大。而他的面容在滿地的炮竹紅屑映襯下,也比何放歡記憶裡的更蒼白清瘦。

但任憑眼前人再忒般落魄憔悴,也改變不了何放歡對這師弟的厭惡。

「你找來這裡幹什麼?」他冷冷地攔住莫醉秋。「師父在午睡,你走吧。」

莫醉秋彷彿看不到何放歡的敵意,只平靜地笑了笑,輕聲懇求道:「師兄,我是來跟師父道別的,就讓我和師父說句話。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回江南,不會再出現在師父面前。」

何放歡錯愕地瞪視他,似乎想從莫醉秋眼裡看出個真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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