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楊鼎,他前來長生殿看看,卻發現時夜的屋中,房門大開,不時傳出笑聲,仔細一聽,原來是幾個下人竟然在譏諷嘲笑時夜。
自從林傲知道楊鼎和時夜之間有心結之後,就不再讓他去負責時夜的起居了。靜下心來,細細想了前塵往事,楊鼎對時夜一廂情願的恨已少了許多,倒是有些同情起這個當初曾那麼風光騎在自己師傅頭上的男人。
那幾個下人被楊鼎一陣呵斥,急忙嚇退了。
楊鼎走上去,看到面色蒼白如紙的時夜,眼神暗了暗。
“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師傅氣消了,自然會讓人好好照顧你的,你再忍下。”
不知該說些什麼,楊鼎也看出時夜熬得很辛苦,卻又不敢逆了林傲的意思。
時夜沒有看他,只是無聲地動了動唇,他的臉色驟然間白得可怕,雙目一閉,便似昏了過去。
七十五.一傷再傷
“師傅……”
楊鼎立在床邊,看了眼林傲床上的旖旎春色,嘆了口氣。
許是久未行房,林傲雖然已有了兩月的身孕,肚子也漸漸顯出形狀來,卻仍是難以按耐住慾火。天剛一入夜,他便喚了兩個男寵進屋伺候。
林傲的頭枕在一個男寵的腿上,胯間則匍匐了另一個男寵,正手口並用地替他消火。
見是楊鼎來了,他只是舒坦地輕輕呻吟著,絲毫無半點忌諱。
“你來有什麼事?唔……再快些。”
他被胯間那男寵正撫弄得欲仙欲死,連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顫了起來。
“師傅,時夜傷勢未愈,又是兩日未進米水,方才徒兒去看他,他已昏了過去。我看,還是稍停了懲戒吧,他的身子恐怕受不了了。”
正在關頭,林傲抿了唇,眉頭一縱一舒,輕哼一聲後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坐在上首的男寵看林傲出了汗,急忙取了絲帕替他擦拭,而另一個則是小心地舔著林傲剛發洩過的分身,極盡討好。
“時夜這人向來陰險狡詐,我看,他只是裝昏想博你同情罷了。”
林傲仰頭輕噓,想到時夜與自己處處對立,心中陡然便生出許多憤懣不滿,又怎有心思去替他多想半分。
楊鼎沉默下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昔日時夜以白衣的身份周旋在天鷹盟的畫面,時夜當時的陰險狡詐的確讓自己不齒卻又不得不佩服。
“對這樣的人,心軟不得的。你越心軟,他就越放肆,之前可是把師傅我氣得夠嗆。”
林傲淡淡一笑,隨著胯間男倌再一次含住他的分身又輕哼了起來,面上的神色正是沉浸在享受之中。
天色漸濃,一輪圓月升到了當空,不知不覺,又是十五了。
趙四被林傲安排為冷月宮的外總管和內總管楊鼎一起負責冷月宮的內外事宜,各司其職。除了身份比以前伺候時夜時低了些外,其餘倒沒變太多。至少這冷月宮上下見了他,也都恭敬叫聲趙總管。
“不知道主上……”
但是偶爾想起舊主時夜,趙四總覺得有些不安。
雖然聽說時夜只是被軟禁在長生殿內,可依了林傲那暴躁的脾氣,必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只怕還會變本加厲。
以往每到這日,時夜總是一個人躲進那竹閣裡,誰人也不知道到底他隱疾發作時究竟會痛苦到何等程度。而現在,恐怕除了自己,更是無人再去關心下他了。
烏雲過來,一輪圓月倏忽而隱,只留半彎殘銀。
本已昏睡過去的時夜忽然渾身一痛,竟被一股徹骨奇寒硬逼得醒了過來。
他在這屋裡呆得已有些時日混淆,但這熟悉的寒氣走遍四肢時,他馬上便記起,應該是十五到了。
以往他尚能以內力相抗,好歹抵擋住這刺骨磨人的寒氣,但是如今他四肢經脈已斷,空有一身內力,卻無法運轉自如,只好任由寒氣入骨,行遍四肢百骸,痛得他一陣陣抽搐打顫。
寒氣侵入肺腑,時夜面色一變,本是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些呈現出寒凍過後的青灰來,他悶哼了聲隨即嘔出口血,暗紅的血流到下頜,淌到了胸口,仍從他口中不斷溢位。
楊鼎從長生殿裡出來,正要回自己的房去休息,行到院中,左首軟禁著時夜的客房中傳出了痛楚難忍的呻吟聲。
他本想進去看看,可又想起林傲的教訓,只是無奈地看了那扇被鐵鏈鎖緊的房門,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在兩個男寵的懷中戲玩了半天正準備休息的林傲忽然聽到了院子裡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