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奇怪的聲音。
他武功高強,耳目皆長於常人,那兩個男寵雖然嬉笑著替他蓋被,勸他入睡,可林傲仍是警覺地豎了耳朵去聽屋外的動靜。
這裡除了住在長生殿正殿裡的自己外,便只有院中客房的時夜了。
此時已是半夜,時夜卻在那裡吵嚷造事,難道是想攪擾自己的清夢?
林傲皺了眉,輕哼一聲,推了推床上的男寵,吩咐道,“你們去把客房裡那個廢人的嘴替我堵上,別讓他吵了咱們的好夢。”
說罷,他隨手撕了塊衣襟丟在面前,又指了指開鎖的鑰匙正扔在桌上。
那兩個男寵早是忌恨時夜竟敢讓他們仰慕愛戴的陽帝屈做人婦,也樂得去為難他一番,隨便披了衣服,便拿了鑰匙出去。
一進客房,兩個男寵便聞到股血腥味,他們嫌惡地捂了捂鼻,朝著床上躺的人走了過去。
藉著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見床上正渾身發顫的人。
雖然看到時夜正痛苦得不住呻吟,可他們只以為是林傲乾的,並未察覺異常。
“半夜三更,你吵什麼吵,帝君大人讓你安靜些!”
其中一個男寵抬手掐住時夜的下頜,做了個眼色,另一個便立即把林傲撕下的衣襟滿滿地塞進了時夜的口中,用手按緊塞實後才笑嘻嘻地聽著時夜被壓抑的喉中的悶哼。
“咿,這傢伙怎麼冷得像塊冰,還真是可怕,我們快走吧,反正他現在也叫不出來了……”
掐著時夜下頜的男寵鬆了手,急忙叫住另外一個趕緊出去,這客房裡的陰冷實在讓他們不太習慣。
“回來了。”
林傲一見那兩個男寵回來,而院子裡那討厭的呻吟聲也終於消失了,微微一笑,半坐起身子,又有了想好好再玩一會兒的打算。
“帝君大人,以後還是別讓我們去見那廢人,那屋子真是陰森得可怕。”
兩個男寵看了林傲的又起淫慾的眼神,一邊脫了衣服上床,一邊偎在了林傲身旁。
“真是的,一個廢人有什麼好怕的。”
林傲聽見自己的男寵竟也叫時夜廢人,心裡一哽,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當下仍只是調笑著不當回事地摟住了二人。
突然,林傲瞥到其中一人手上的血跡,立即納悶起來。
“你的手怎麼了?”
“難道被那廢人咬了?”另一個插嘴道。
“怎麼會,就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哪還有力氣咬人,大概是他的血吧,真是髒,竟忘了擦手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竭盡嘲諷之能,而林傲卻沉悶了下來。
他抬起頭,之前的戲謔之色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凝重。
“你們去看到他怎樣了?”
“怎……怎樣?不是您把他傷得吐血的嗎?”
林傲一聽這話,心中大叫不好,抓了衣服隨便一裹就下了床。
他赤腳跑到院子裡,摸了鑰匙就去開門,他手忙腳亂衝到時夜的床前,小心地點起油燈,這才看到時夜口中那塊已被染成紅色的衣襟。
七十六.悔愧交加
林傲放了油燈,坐到床上一把摟起了時夜。他慌張地把那塊堵在時夜口中的衣襟取了出來,頓時染了一手的血。感到懷中的人正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慄,這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追蹤時夜到燕歸樓後的情景,那時,時夜也是這麼渾身發寒,口吐鮮血。
曾聽趙四透露過時夜每月十五便會舊傷發作,難道今夜便是十五?
只是他在此處玩得盡興得意,早已是忘了日子時辰。
“沒事了,沒事了。”林傲喃喃地念著,不知道是在安慰時夜,還是在安慰自己。他把掌心抵到時夜的背上,緩緩發功,把自己恰好可以剋制對方陰寒的純陽真氣輸進時夜體內。
果然,得了林傲的真氣相抗後,時夜的身子漸漸止了顫抖,他呻吟了一聲,半睜了眼,望見抱著自己的人是林傲,嘴邊忍不住勾了道譏諷的笑。
“放開我……”時夜啞了嗓子說,衝林傲搖了搖頭。
林傲正全神貫注地運功替時夜療傷,他看見人醒了,面上很是羞慚,乾脆把頭別了過去。
雖然時夜叫他放手,但林傲卻是不由自主地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直到時夜的身子回暖後,林傲才鬆了口氣把手放了。
擦了把額上的汗,林傲扶著時夜又躺了下去,只是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仍是虛弱非常,林傲這才相信之前楊鼎說的話,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