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出不上主意。
符鳴突然叫住他:“石大夫,這兩天你去藥鋪買點常用的藥,我們路上用的,需要什麼你看著辦。”
石歸庭點點頭:“好。”
符鳴從懷裡摸出一塊銀子,放在桌上:“叫阿成帶你去找藥鋪吧,順便讓他幫你拿藥。”
石歸庭看著那塊銀子,想一想,還是拿了過來,現下他自己可是身無分文。
☆、第二十二章 小兩口?
兩天後,馬隊裝載完畢,乾糧、飼料、藥品雜物等各色物事業已備齊,大家也各自收拾好私人物品,隨著符鳴的一聲“出發”,再次踏上了旅途。這次同行的,除了馬隊原班的人馬,還有石歸庭在玉珍閣見到的那兩位集玉軒的管事,他們也跟著一道回去。
關於雲南的氣候,外地尤其是北方人是相當豔羨的,比如昆明就有春城之稱,冬季不會太冷,夏天不會太熱,生活在這裡是相當舒坦的。但是對趕馬人來說,每年的好日子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就是春夏之交和秋天。
因為冬天再溫暖,但若是在野外開亮,深夜的寒冷也是難以忍受的;而夏天雖然炎熱,但卻是雨水極多的季節,雲南的雨季長達數月之久,貫穿整個夏天,所以趕馬要是趕上雨天,那滋味可想而知。
回程正好碰上一年中雨水最多的七月,幾乎是天無三日晴。雨不是一下就連綿不斷,總是突然飄來一朵載滿雨水的烏雲,然後對著馬隊兜頭澆下。常常是馬隊的頭騾還在淋雨,掌尾的騾馬已經沐浴著雨後的陽光了。這樣的情況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兩回,儘管馬幫經驗豐富,也習慣了應對這樣的天氣,但是人的情緒總是要受影響。
“格老子的,是不是天老爺馬桶穿眼了,怎麼尿個不停啊!”不久前剛下過一陣雨,突然又飄過來一陣雲,雨點嘩啦啦地落下來。隊伍中一個漢子為了圖涼快,剛將斗笠蓑衣取下來,來不及重新披戴,從頭到腳被澆了個精透,忍不住罵了起來。這群常年奔走在山野間的漢子,性格粗獷率直,一遇上不痛快不順心的事就會罵出來。
“哈哈哈哈!老布,那你可行大運了,天老爺的尿那可是聖水啊,你就這麼被灑了一身,如今怕是金剛不壞之軀了。”馬上有人接上話來打趣。
“去你的,被這馬尿淋了,我身軀不壞就好了,還指望金剛不壞呢。”老布啐了同伴一口,抬頭見頂上的雲又飄走了,索性也不再穿蓑衣了。
石歸庭跟著勞成掌尾,聽著前頭弟兄的對話,心思不由得沉重起來,長年這樣日曬雨淋的,長期積累下來,各類病症肯定少不了。於是問勞成:“阿成,你們這些長期趕馬的人,身上可會有什麼不舒坦?”
勞成也聽著大家耍嘴皮子,樂得呵呵笑,聽見石歸庭問他:“啊?哦,你說生病啊,我們這些人糙得很,倒是很少生病。不過老趕馬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腰痠骨頭痛。”
石歸庭點點頭,這就是了,雲南的雨季一年少說也有三四個月,常年淋著雨,還得野外露營,患風溼太正常了。
傍晚到了馬店,大夥兒都鬆了口氣,紛紛去卸馱子餵馬。石歸庭去廚房,找店家要了好幾塊生薑,借鍋子燒了一大鍋薑湯。
符鳴進廚房做飯,發現石歸庭正在灶間燒火,非常驚訝,他挑了眉:“石大夫,今天輪到你燒飯?”符鳴手藝好,常常都是他做飯,但是總要一個人跟他配合,所以剩下那個是輪流著來的,石歸庭雖然入了馬幫,但大夥兒還沒安排他做過飯。
石歸庭紅了臉:“不是,我給大家燒點薑湯喝。”
符鳴哈哈笑:“這樣啊,其實也用不著,大夥兒火力壯著呢,衣服烘一會就幹了,不會生病的。”他說的烘乾衣服,是指用體溫烘乾衣服。
石歸庭很不客氣地給了一個白眼,心道,現在這麼放肆,到老了有你們好受的!於是答:“還是喝點薑湯祛下寒氣吧。就算不生病,也是有好處的。你們現在覺察不到,日積月累,時間長了,是很容易患風溼病的。”
符鳴聽他這麼說,想起那些老趕馬人,是有很多都有風溼症,不過因為人人都如此,所以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不再反對:“照你這麼說,是該喝點。”
石歸庭說:“以後每天都喝一碗。做菜的時候,也多放一點蔥姜才好。”
符鳴很是配合:“好,只要有就放。”
石歸庭說:“不是有就放,而是應該隨時備著。如果沒有,我看路邊也有不少野蔥,這些也可以拔了來替代。”
符鳴很老實地點頭:“哦。”然後捋袖子去做飯。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