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馬店。白膺帶著幾十匹騾馬在馬店已經等了半月之久了,看見大夥兒回來,自然是喜不自勝,連忙去安排馬店老闆給整個馬隊準備一頓豐盛的團圓飯。
“我還以為你們要在家過完節才過來的。”白膺笑嘻嘻跟著符鳴迎進屋。
符鳴將重重的褡褳扔到桌上:“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想到你們在大理等了半個月了,怕你們等著,就儘快趕回來了。”
白膺得意地說:“回來得正好,古宗幫正有一批貨找我們運送,他們騾馬數量不夠,差七十多頭,我們馬幫正好。”
“送去哪裡?”符鳴皺了皺眉頭。
“到阿墩子。”
符鳴果斷地說:“不去!”
白膺跳起來:“符哥,你可不能不去啊,我已經答應倉嘉喇嘛了。”
“阿膺,這事沒得商量。”符鳴非常堅決地搖頭,“從大理到阿墩子,少則半個月,多則二十天。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去程我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回程怎麼辦?我們全都是雲南馬,不是安多馬,耐不了寒,到時候騾馬根本就走不動。要是遇上大雪封山,整個馬幫就只能死在回來的路上了。”
白膺一梗脖子:“不會需要那麼久的,我們即日就出發,九月中旬就能回來。往年通常是十月才會下雪,這個時候還不會大雪封山。雖然有些冒險,但是隻需要跑完這一趟,今年我們就可早早回家過年了。倉嘉喇嘛答應給的腳錢不少。”
“但是前年八月,安多地區就開始下雪了,就算是沒有雪,這個時節那裡的大風已經十分猛烈了,你不能為這點蠅頭小利害了整個馬幫。”符鳴完全不為所動。
白膺臉紅脖子粗地爭辯:“我怎麼是為蠅頭小利了?我一心一意為馬幫著想,馬幫跑這一趟,花的時間不多,但是比去八莫來回兩趟掙的都多。”
符鳴也提高了嗓門:“你說得輕巧,去八莫路程雖遠,但是沒這麼冒險。”
白膺說:“怎麼不冒險?一路上翻山越嶺,不是老灰就是財神,還有瘴毒和山賊,說起來比去阿墩子只有更危險。”
“阿膺,你現在別跟我說了,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現在我也無法說了算。你剛做了一年二鍋頭,處處為馬幫著想,這本身沒有錯。但是你考慮的問題遠遠不夠全面,我們趕馬是為了賺錢,但不是拿命去換錢,趕馬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將馬幫成員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首先是人馬都在,再去談賺錢的事。”符鳴擺了一下手,嘆口氣,“你去叫姜叔、么叔和烏莫幾個年長者進來一起商量吧。”
作者有話要說:嘿呀嘿呀,努力爬榜,離上榜還有一步之遙,希望明天千萬別出意外,我想在下榜前幾天上去露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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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艱難的決定
白膺紅著臉去叫人,符鳴也心煩意亂,走到門口,看見勞成和石歸庭在院子裡說話,便說:“石大夫,阿成,我們要商討下一步的行程,你們也來發表一下意見吧。”
石歸庭和勞成剛剛已經聽見他和白膺在屋子裡的爭吵聲了,隱隱約約是知道為去不去哪裡而爭辯。進得屋來,白膺帶著六個中年漢子也進來了。
“幾位叔都來了,坐吧。我們商量個事,阿膺接了一宗買賣……”符鳴坐在桌子的上首,將白膺接了古宗幫生意一事說了。
“以往的買賣基本上是由我拍板說了算,那是因為我能保證人馬安全。這次我實在保證不了人馬的安全,所以我不拍板,請大家來商量。我的意思是,這一筆買賣咱們不做,我寧願帶大家去昆明、勐泐,甚至再走一趟八莫,也不願意去阿墩子。阿墩子是不遠,但是這個時節去已經不合適了,不確定因素太多,大風、大雪、嚴寒,老灰和財神,隨時都可能出現,哪一種對馬隊的安全都是一種威脅。大家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了一番。然後烏莫第一個發言,他欠了□:“我最早跟著符叔(指符鳴的父親)趕馬,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了,咱們符家幫在鬼見愁出事的時候,我也是親身經歷的,那個場景實在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說實話,雖然馬幫走北面這條線比較賺錢,但是我卻一點也不稀罕,因為太危險了。就算不是因為天氣因素,馬道也算不上安全。所以我也不願意去阿墩子。”
白膺臉色有些泛白:“姜叔你說呢?”
被稱為姜叔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黃臉漢子,他也是符家幫早期的趕馬人:“阿鳴和烏莫說得都有理,但是自從阿鳴接手大鍋頭的位置之後,咱們符家幫發展的速度那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