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爬地衝上前,推開那個說話的人,是大夫,他在這裡,老天爺,他一定不能有事!他搬開帳房,清除掉積雪,終於看見了騾子背後的石歸庭,他彷彿睡著了一樣,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那裡。符鳴的手顫抖了,他小心地將石歸庭的上半身抱起來,伸手在他臉上拍打著:“大夫,大夫!你醒醒,你醒醒啊!”
周圍的人有些已經停止了動作,白膺趕緊過來,伸手在石歸庭鼻子下探了一下,又在他的頸側探了下,已經沒有呼吸和脈搏了。他搖了下頭,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眼淚。
“阿膺,你救救大夫,他還沒死,你一定能救他的對吧。”符鳴抬頭看向白膺。
白膺的眼中淌下兩行清淚,哽咽著說:“符哥,石大夫已經沒氣兒了。”
符鳴狠厲地嘶吼:“你胡說,大夫他一定不會死的!他才被埋了這麼一會兒,他一定不會死的!”
白膺流著淚搖搖頭。
符鳴瞪著他:“你不是說大夫帶了很多寶貝藥材嗎?怎麼會沒有救?還有那次,我陪他去採藥,他挖了一棵仙人草的,他說能夠起死回生的。”
可是石歸庭的藥箱在掌尾的騾子身上,那頭騾子這時已經被埋在雪裡了,去哪裡能夠找出來。勞成哭著說:“符哥,大夫的藥箱被埋起來了。”
符鳴雙目赤紅,他放下石歸庭,又拼命地開始刨雪,嘶聲裂肺地喊:“大家快幫忙挖,挖出來大夫就有救了。”
白膺突然想起來什麼,他拉住符鳴:“符哥,你別挖了,趕緊將大夫搬出來,我這裡有藥。我們一定要救大夫。”
符鳴頓住手,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阿膺你說的是真的?”
白膺點點頭:“快點,符哥,將石大夫搬出來。”
大家去抬石歸庭,符鳴將他們都推開,自己上前去抱石歸庭。但是他的情緒一直十分激動,又拼命在挖雪,體力早已完全透支,根本就抱不起來。勞成將符鳴拉開,幾個人上來將石歸庭抬出雪坑,走到安全地帶,已經有人麻利地將氈毯鋪上了。
白膺將石歸庭的衣服解開,學著當年那位活佛的樣子,從地上抓起雪團,用力在石歸庭胸膛上搓擦。符鳴抹了一把眼淚,跪在石歸庭身邊,也學著白膺的樣子給石歸庭搓身子,石歸庭被埋的時間不長,身體其實還是溫熱的。有幾個手腳麻利的,已經就地搭起了帳房。餘下的人有的生火,有的照看騾馬,有的則去雪堆裡刨被埋壓的騾馬。
白膺用雪搓了一會兒,然後住了手,指點符鳴怎麼做:“符哥,一直用雪搓壓他的心口和左胸,不要停。”說罷解開捆在身上的褡褳,摸出一個布包,小心地展開來,竟然是一根紅繩扎著的一顆綠色小草。當初因為好奇,向石大夫討要了這棵巖珊瑚,一直珍藏在身邊,希望今天能夠救上石大夫一命。
火已經燒起來了,架上瓦罐開始燒水煎藥。白膺交代好煎藥的人看好火,然後又跑到石歸庭身邊。符鳴還在拼命地給他搓擦身體,白膺抓起他的手把脈,聽了許久,終於舒了一口氣:“石大夫活過來了。”
符鳴聽見這話,手裡的動作也停止了,他將雪塊一扔,連忙去探石歸庭的呼吸,又猛地縮回手:“阿膺,你不是騙我吧?大夫他還是沒有呼吸啊。”
白膺笑了一下:“符哥,你別心急,石大夫才剛剛有了脈搏,非常緩慢,你太心急了,所以探察不出來。現在不用給石大夫搓身體了,趕緊將衣服裹起來,抱到帳房裡去,別讓他凍著了。”
符鳴聞言連忙將石歸庭的衣服胡亂掩上,抱起他往帳房裡跑。大夫的衣服已經溼了大半,要趕緊給他換上乾的。勞成已經給石歸庭找來了乾衣服,符鳴將石歸庭的衣服全都除掉,然後給他穿上乾淨衣服,用氈毯緊緊裹上。他將石歸庭摟在懷裡,將臉貼上他沒什麼溫度的臉,一刻都捨不得放手,上天保佑,他的大夫終於活過來了,他的石頭終於活過來了,差一點,他就失去他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地往下落,濡溼了他和大夫的臉龐。
白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景,心裡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他默然地走到符鳴身邊,蹲了下來:“符哥,將大夫放下來吧。他氣血還沒有暢通,需要平躺著。”說著便去從符鳴手裡接石歸庭。
符鳴鬆開懷抱,這時候,只要是為了大夫好,誰的話他都願意聽。
“符哥,你的手指受傷了,去包紮一下吧。”白膺為石歸庭掖好毯子,輕輕對符鳴說。
符鳴不理會他,只痴痴地盯著石歸庭看,眼淚肆意地淌著。過了好一會,白膺才聽見他哽咽著說:“大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