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地說著。
“傻孩子,我已經離不開這裡了。”司君淺笑,“不要一直說我,這些年來,你過得怎麼樣?”
夏如孽將這些年發生的事緩緩道來,只是,省略了冷灼的那部分。
“南宮也走了,時間可真是不留人。呵……那你……有愛人了嗎?”司君輕聲問道。這麼多年,他們作為父母的不在自己孩子的身邊,不知有多愧疚。
夏如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對當年的事做何感想,他不知道自己在說出實情後,父親會不會生氣,可是,他早已認定了冷灼,這輩子,都不會變。
就在夏如孽進退兩難時,又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司君見到這個男人後,微微一笑:“怎麼又去打獵?你的身體也不好。”
“我沒事的,今天怎麼醒得這麼早?”男人放下手中的弓弩。如果冷灼在場,他一定認得出,這個男人,就是這一切的導火索——他的姑父,冷千鏡的丈夫。
“感覺到這孩子來看我,就醒了。”司君轉頭看向夏如孽,“孽兒,這位是林風,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在照顧我。”
夏如孽看著林風,林風也在看著他:“你是冷千鏡的丈夫?”
“那是過去的凌風。”林風冷著臉,只有在對著司君時,面色才會緩和,“你這次來,應該不會走了吧?你父親每天都在想你,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下山,所以……你就在這裡,陪陪他吧。”
夏如孽沒有回答,他不想拒絕,他也想陪在父親的身邊,多陪陪他,填補這麼多年不見的空白,可是,他不能。有人在等他啊,那個視他如命的男人,他怎麼能離開他呢?他為了救活自己,做出了多少的努力,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
夏如孽終究沒有回答,只是在洞穴裡,靜靜地陪在父親身邊三日。
當第四日來臨時,夏如孽站在還在休息的司君的床邊,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司君抓住想要起來攔住夏如孽的林風,微微搖頭,輕聲道:“我們都知曉的,這麼多年來,雖然想念,但是我們都有了想要陪伴的人,又何必要他們這群孩子步入我們當年的後塵呢?我們二人一直以來生活的不也是很好嗎?”
“可是……讓他陪你度過晚年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嗎?”林風不解。
“呵……能有一個視自己如命的人,很不易,那是要付出很多的代價的,比起自己,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呢?就當做,從沒見過就好。”司君閉上雙眼,不再去想。
林風不想再惹得司君傷心,也是閉上了嘴。
夏如孽出了洞穴後,順著原路返回了藥王的住處,遠遠地就看到冷灼自己坐在院子裡獨酌。 夏如孽走過去,一把奪下冷灼手中的酒杯:“借酒消愁可不好。”
“孽兒……”冷灼起身,看著夏如孽熟悉的臉龐,顫聲問著,“你……還記得我……嗎?”
“傻瓜。”夏如孽點了點冷灼的鼻尖,輕笑,“現在的你我當然不認得。”
冷灼緊緊地將夏如孽抱住,時刻都不想放手。他害怕極了,害怕失去他的愛人,但是幸好,他的孽兒回來了。
藥王站在遠處看著此情此景,滿臉複雜,但夏如孽已經給了他答案。
……
冷灼和夏如孽在山頂又待了三天後,才離開。夏如孽的身體基本上恢復了,剩下的就是靜休;冷灼的雙手也是完美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的疤跡。冷灼怕藥王一個不開心,便將他二人趕除去,所以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離開了。
冷灼和夏如孽離開的那日,並未見到藥王的身影,二人也沒有尋找,只是對著藥王居住的木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去,不曾回頭,沒有任何留戀。
待到冷灼和夏如孽走遠後,藥王才推門出來,看著二人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雖然難看,確實讓他的表情豐富起來。
關於司君和林風的事,夏如孽沒有對冷灼提起,不是他自私,而是不想讓任何人打擾那兩人。
冷灼牽著夏如孽飛下了聖月山,馬上就要到山腳時,冷灼突然想到路陌涯的封鎖,不禁心憂,皺起了眉。
“阿灼,怎麼了?”夏如孽撫平冷灼的劍眉,輕聲問著。
“在上山之前,這面的路被路陌涯的死士包圍,我擔心……”冷灼低聲說。
“路陌涯?”夏如孽聽到這個名字時,心中怒火微燃,向山下望去尋找這個人的身影,卻愣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