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在床邊,安撫般地將人輕輕摟至懷中,聲音裡盡是溫柔,“棠兒,別擔心了,待在這兒很安全。”
靠在辰王胸膛的海棠點了點頭,雙眸漸漸無力支撐而合了上,辰王想他定是經歷太多,此刻安頓下來便已疲乏地入眠,有些心疼地低下頭,在對方額上輕輕一吻。接著將人放躺在床上,又蓋好了錦被,自己卻毫無睡意,只是守在旁邊注視著那人的睡顏。
然沒過一會兒,海棠便又緩緩睜開雙眼,望向一旁的辰王。辰王伸手摸了摸海棠的頭髮問道:“怎麼了,睡不著嗎?”語氣中盡是關切。
海棠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辰王低笑一聲,便俯下身吻住了海棠的雙唇,力道很輕,卻沒有很快離開,而身下的海棠慢慢地伸出雙手摟住了對方的脖頸,似是想要加深這個吻一般,眼角卻滲出了淚水,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
看到海棠哭了,辰王趕緊起身,輕手替海棠拭去那淚滴,微嘆了一聲,倒也不言不語。
二人這般靜默許久,海棠先開口了,“我告訴安將軍我們的事,他也是一樣的反應,可這次我卻心裡難受得很。”
辰王一愣,放在海棠臉旁的手有些僵硬,面色也冷了三分,“傻瓜,給他說什麼。”
“我覺得他跟別人不一樣,以為他能理解,結果……”說著,海棠聲音裡帶上了哽咽,“我把他想的太好了是不是,三王叔?”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辰王心頭一緊,海棠總是在極度苦惱時便會無意識地恢復這般叫法,他雖有些惱卻也無可奈何。深深吸了一口氣,辰王雙手扳過海棠的頭,令他同自己對視,“棠兒,你為何要對他如此在意?你在我面前提別人,是將我的感情置於何地?”而字裡行間,似是有難以化解的壓抑與無奈。
海棠倒也不移開視線,只是靜靜流著淚,而那淚滴從旁滑落,徑直流至辰王的雙手上,突如其來的溼意令辰王指尖輕顫,但他仍是未鬆開禁錮。心中愈發感到苦澀,辰王忽的低下身子直直咬在海棠的側頸上,令海棠一聲輕呼。接著也不顧對方,辰王對剛才咬過的地方細細地舔吻起來,接著吻過脖頸,又慢慢回到了面頰,最後咬住海棠的嘴唇,摩挲著不肯放開。
然海棠除了一開始嚇了一跳,之後便再也沒有反抗,只是放任辰王這般有些急躁的動作。
見他一動不動,辰王終是沒有繼續下去,整個身子都壓在海棠身上,卻把頭埋入海棠臉旁,過了一會才有些沈悶地道:“棠兒,我真不懂你,這麼多年,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
海棠無法動彈,雙眼無神地望向上方,嘴中卻喃喃喚道:“宣澤……”
“你肯叫我的名字,我便認為你接受我了。”辰王抬起頭,眼神變得幽深莫測,“可我到現在也依然看不透你的心。你……到底還是把我看做叔叔,是嗎?”
“你本來就是我的叔叔。”海棠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我也是喜歡你的。”
“喜歡……”辰王閉上了雙眼,又再度緩緩睜開,可眼中充滿的悵然絲毫未退,“只是喜歡嗎……你也從來沒有完全把心交給我。”
海棠神色變得黯然,辰王卻也沒有再多糾纏,撐起身子下了床,臉上恢復了那般溫和神色,“你先好好休息。”頓了一下,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會等你。”
海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撥出一口氣,似是在嘆息一般,皆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安丞遠還是前去了西黎。
皇帝曾告訴他可以隨意調遣任何數量的軍隊,甚至暗示他就算是率兵宣戰也不為惜。安丞遠隱隱感受到他的瘋狂,並未應可,而是以近似於使者的身份,帶了皇上派的五六人,和自己的幾個心腹輕裝簡行。
其實本朝強大,與幾個鄰國一直都是儘可能地和平邦交,從不會主動進犯。除了邊關數度燃起戰火,也有如安氏父子一般的雄將親身平息。而與西黎關係雖算不上十分緊密,卻也並無隔閡,只是這次辰王叛逃藏匿於西黎,西黎卻從未對此事有過任何表態。然當朝皇帝竟也未加追究,二國倒也是維繫住了表面上的平穩。
有關安將軍“出使”一事,西黎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一路通讓指引,出入關都十分順利。
安丞遠雖多有疑問,卻並未太過思量,一切順其自然,十幾日後便得到了進宮面聖的許可。
其實當踏入西黎的土地之時,面對這異域風情的國度,他只是想到了他正與海棠同在一片大地之上,想象著海棠此刻身在何處。
然思及此行的目的,他又開始猶豫了。只是連西黎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