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不知皇上傳他所為何事,來到偏殿,看見個丫鬟被綁縛在地,嘴裡還塞著布條。那丫鬟一抬頭,沈墨心中頓時掀起巨浪。這,這不是,顏研嗎?
皇上看見沈墨有異,眉頭一皺,問道:“沈愛卿,你認識她嗎?”該說認識嗎?顯然,皇上已對他起疑;該說不認識嗎?看顏研的神情怕是亟不可待的要和他相認了。沈墨索性自行承認:“是的,皇上,她是我在家鄉的鄰居。”“哦,原來如此,那麼她弄出來的什麼注射器下毒,你也自是知道了?”
“注射器臣是知道的,可是皇上剛剛在說什麼下毒?”
皇上哼了一聲:“你還看不明白嗎?就是她為金氏和曹氏出謀劃策,下毒謀害了小小。沒想到,她竟是你的鄰居,或許,朕早該想到的。”
皇上是如此輕描淡寫,可是沈墨卻是驚濤駭浪,是她,是她,陰魂不散,當初害死了他現在還要害了小小。他要她死,他要她死,立刻。
沈墨透著濃濃殺意的目光直射在顏研身上,把她那股子相遇的熱情叫了個透心涼。為什麼?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在她在宮中偶然看見沈墨的那一刻起,她就相信她和沈墨在那場車禍裡一起穿到了大雍是天意,上天要還給她一個完美的愛情,在這個異世裡兩人相依為命。可是他還有個小妾夾在兩人中間,那小妾還是個□,嫁給了沈墨又勾搭著皇帝。她幫他將他除了,再和他相認,從此兩人過著神仙般眷侶的日子才是故事的結局,可是現實是他要殺了自己。顏研眼中的紅心漸漸黯淡。
“皇上,她傷害小小,和微臣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請皇上賜她死罪。”沈墨的聲音響起,顏研的眼神徹底黯淡了,而後便是瘋狂的掙扎和踢打,眼睛凸出,啊啊亂叫。沈墨,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顏研啊,是你將來捧在手心的妻子,你看看我,看看我。你應該求皇上放了我,而不是殺我啊。
皇上揮手命人將她關進了大牢,準了沈墨的請求。
“金氏,既你已知罪,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朕從輕發落。來人,傳旨,金美人因侍奉不周,打入冷宮。”
這已是最輕的處罰,尚書叩謝天恩。金美人則是拼了命的哭喊:“不,皇上,我不去冷宮。我是做錯了,可我是因為愛你啊皇上······”皇上不耐,揮手命人將她帶走,金美人死扒著門框,嘶吼著:“皇上,你有沒有愛過我,皇上?”
儘管金美人哭得淒厲,可是皇帝並未理會,這對他來說是個愚蠢的問題,愛?什麼是愛?他母妃對老皇帝思念多年,看著他左擁右抱,糟蹋自己是愛嗎?那老皇帝一生三千佳麗,在美人叢中穿梭,耗盡無數美麗女子的一生就是愛嗎?她手染鮮血,面目猙獰,這就是愛嗎?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這就是愛的意義,那他寧可不要。
沈墨親眼看著顏研腰斬於刑場,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心。這是他心裡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現在終於是散了,多日憂愁的臉色也是迴轉了起來。
長達近一年之久,粗糙簡易的第一把大雍火器終於被造了出來,而沈府也終於迎回了它的女主人。
雌兒科舉,在沈墨的催促下,也被提上了皇上的案桌。
54第五十三章
其實;皇上有一點想對了,也有一點想錯了。
他的確沒有在小小遇刺這件事情中找到強敵,可是他的強敵卻是紮紮實實的存在的;那就是現在站在朝上為官的大臣們。
因著早年間他是個傀儡皇帝;諸位大臣擁著端親王攝政,私底下都在自己手中握著一份權力;分化了皇權,現在雖說他手握大雍兵權,皇位是穩了;可是權力還沒有收回。這不,皇帝剛剛在朝上將雌兒參加科舉的提議一說;朝上就掀起了反對的聲潮。他們聲音高昂,姿態在上,無一不在說著他這個皇帝是有多麼的離譜,而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的中流砥柱。
皇帝怒了,雖說他很少在百官面前發脾氣,可他不是沒脾氣,他要叫百官睜大他們的狗眼看看,誰才是大雍萬里江山的主人。
他將那些十分活躍的大臣們都拉到了午門之外,各人打了五大板以示懲戒。他就在那兒親眼看著,打完後,面色平靜:“朕知道你們是大雍的國之棟樑,讓雌兒參加科舉一事的確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可你們應該明明白白的告訴朕,而不是忤逆朕。朕今天就是要你們明白坐在那把龍椅上的是誰。”
而後,皇上傳旨,大雍雌兒自今日起皆可參加科舉。
這便是後世有名的“午門廷杖事件”後世通常都稱它是大雍開啟一個新時代的帷幕,同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