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鸞!”
莊親王突然進了院子,曲承鸞一把將兵符藏進衣袖,卻不想莊親王怒吼道:“你還藏什麼,我都看見了!”
曲寧面色微變,快速擋到曲承鸞身前不卑不亢道:“王爺吉祥!”
莊親王看都不想看他,直接說道:“曲承鸞,你若還是我兒子,還是大啟世子,就把兵符還回來!”
曲承鸞咬緊牙等著他父親,慢慢道:“父王,大啟該換血了。”
“胡鬧!”一直溫溫和和的莊親王此時是真的怒了,“該不該不是你這個兔崽子說了算的,皇上還未駕崩,二皇子勢力暗地裡盤根錯雜,你想死就直說!”
曲寧眼中狠光一現,卻被曲承鸞一把拉到身後,有瞬間茫然無措地看著這個男人傲然擋在自己前面,與他父親說道:“父王,你要這樣苟且到多久,現在全天下都認為你是個只知道享樂的閒散王爺。”
莊親王瞪大了眼:“這樣有什麼不好嗎,能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活下去?”曲承鸞面露嘲諷,一把扯開衣襟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父王,你覺得這樣的活下去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站在身後的曲寧稍稍探頭看去,瞬間白了臉,曲承鸞的胸膛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交錯的刀痕,觸目驚心。
莊親王表情也微微變化,不過立刻恢復強硬:“這就是警告。”
曲承鸞死死盯住對方:“父王,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兒臣這些年所受之苦?”
這一問充滿辛酸,莊親王強硬起來的立場被兒子這一問問的再也不能強硬,曲承鸞道盡苦痛,那道道傷痕刺激著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心。
“若父王還心疼兒臣,就讓兒臣出兵吧。”曲承鸞盯著莊親王,低聲說出。
莊親王嘴唇微微顫動:“你可知,為何父王這些年都不曾有任何動靜,名利,兵權統統都不要?”
曲承鸞聲音垂下眼眸:“不過是父王擔心皇上。”
曲寧奇怪看了莊親王一眼,此人乃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就算再狠也不會傷到他吧,可他轉眼看見曲承鸞胸前的傷痕,眼眸一沉,他還是皇帝的親外甥都能下此狠手……
“曲寧,你是承鸞身邊最親近的人,本王今日和你們所說的你們聽過就忘,若有洩露,後果不堪設想。”莊親王看向曲寧,意在警告。
曲寧立刻低頭答是,莊親王不再看他,坐下椅子徐徐道:“本王乃陛下親弟弟,除本王之外還有一人或許你們從未聽說過。”
曲承鸞疑惑道:“難道說,父王你除了皇上之外還有親手足?”的確是聞所未聞。
想到那人,莊親王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是我們的弟弟,比父王還要小上很多,恐怕只比你大一些。”
曲承鸞茫然道:“那與這人有何關係?”
“當年那人深得本王父親的喜愛,對皇兄的威脅恐怕勝過了別的任何皇子。”莊親王木然道。
“難道皇上對他的親弟弟下手了?”想到不無這種可能,曲承鸞一臉驚訝。
莊親王點點頭:“有過這種舉動,但被他逃走了,深得先王喜愛又怎會是不辨人心的人呢。他在皇兄出手之前就逃出大啟,可能是逃到了敦賀,才讓皇兄登基之後一直對敦賀懷有敵意。”
曲寧皺眉聽著,靜靜思考著這件事。
“先皇駕崩之後,因本王知曉那人同皇兄之間的過往,就知道若是同樣出頭威脅到王位,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曲承鸞奇怪地皺了皺眉:“可是皇位不該早就是棲凰山之人欽定好的嗎?”
莊親王目光幽怨:“你覺得你皇伯父那種人,會甘心聽命於他人擺佈的嗎?
曲承鸞不敢相信地看向莊親王:“父王,你的意思是……”
“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莊親王簡短道,“這件事多少年前在大啟掀起腥風血雨,霍將軍就是皇兄手中的利刃。”
霍將軍,顧名思義,便是霍知重,大啟戰神,端王之父。
想到端王,曲承鸞不禁抿住嘴唇,似乎還欠了對方很大一筆。
“當年之事現在鮮有人知,你知道為何?”莊親王問他。
他緩緩回答:“狡兔死,走狗烹。”
“正是,老臣們如今死的死,病的病,除了還有幾個機靈的還在朝廷裡,可憐那端王,恐怕還覺得老將軍之死是棲凰山的叛黨作為吧。”莊親王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感傷。
不光是端王,連他都以為霍將軍之死是棲凰山所為,多年前他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