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必成。”
楊天彧促眉,“柳揚音之子……這個,朕到確實未料到,”輕笑一聲,“此次你可也賭這一番,賭朕是否能如你所料,料你所料?”
“微臣不敢!”
“不敢?你還有何不敢之事?你和南王串通,先讓南王激怒朕,再讓柳必成易裝成南王,藏於宮中,等朕的人手派去,殺之。假南王即死,就沒有人再會追究此事,加以時日你們密謀大事成了,朕可是要被你們趕出這百豔城?”
“……”莫寇清抬了頭看著楊天彧,黝黑的眸子裡精光點點。
“你又為何在這營帳之內呢?這營內除去你和南王已沒有其它人,你料到朕知你帥營不會紮在後方,也料到朕會改了侵襲方式,更料到了朕會來尋你,這番又是為何?”
“可是為了博雨堂?”
莫寇清一顫,垂首不語。
“你莫家是異族,在朝中倍受排擠,若不是懼你聲名在外,手握重兵豈可在朝中立足,你也知此情況,人在邊疆無法顧及朝中家人,便順從南王拉攏,豈料南王心急造反,脅你家人安危,此次你知道天不順時,地不對利,人不心合,必無勝算,卻苦於脅迫,此番隻身前來,有機會擒了南王,就賭朕能料你心思,就想將功贖罪。可是這樣?”
莫寇清預設。
“你與博雨堂私下交好,朕知道,你怕朕追究此事連累了博雨堂?”
“微臣知罪。”
楊天彧轉身尋了地方坐下,宋清源立旁,莫寇清跪帳當中。
片刻帳外動靜,徑直進來一隊人馬,看見楊天彧端坐其中,急忙跪下行禮,“末將多彩叩見皇上。”
楊天彧站了起來,“你們出去,未得我令不得進來。”
“是!”
“莫寇清,你自幼行端思正,武功過人,才思敏捷,剛正不阿,只是性情殘暴,多殺戮,如若委你重任,加以調教必是可用之材。可是朕,卻要殺你。”
“微臣知罪。”莫寇清俯首認罪。
“可是要朕救你家人,放過博雨堂?”
“謝皇上開恩。”
“你也料到朕定會答應你?”
楊天彧微微一笑,“朕想用你,可朕卻不得不殺你,你叛離造反重罪難逃,朕不但要殺你,還要你死後曝屍刑堂明理大公殿外,警示天下臣子。”
“微臣知罪。”
“但是你捉了南王有功,朕要賞你。”
“謝皇上開恩。” 莫寇清反覆兩句話,並無多餘,看來報定求死決心了。
“朕賞你,朕讓博雨堂親監你刑。”
西廂 15
博雨堂看著莫寇清跪於公堂之上,雙手雙腳俱在鐐銬之中。
博雨堂細細的鳳眼挑了幾挑,嘴角微弧,“莫將軍,這造反之罪你還有話可說?”
“無話可說。”
博雨堂想起昨日,危機時刻皇上親駕一掌劈了假南王,就知道莫寇清輸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還沒容的自己來求情,皇上就把莫寇清以造反罪名押到了自己這刑堂之上,這可如何是好啊。
“總之先認了罪,回頭再行定奪。”博雨堂想,“這刑部可是我的地方,入了我的獄由的我管,我想放了你自是有方法。”
半夜,博雨堂親臨獄門,一眾侍衛緊隨其後。
“御堂大人。”一侍衛從獄門出來。
“何事?”
“之前,皇上來過。”
“哦?”博雨堂大驚。
“皇上留了旨給大人。”侍衛逢上一帛。
博雨堂展開一看,不禁長嘆口氣,在獄門之外徘徊。
這兵部刑法堂,是浩日王朝專審全國重案要案之地,各部排程大批兵馬也需得了兵部刑法堂的準才可,堂內分兩殿,兵馬總理殿和明理大公殿;兵馬總理殿,掌握全都及全國大宗兵馬排程權,包管所有徵兵和分派之事,極權重職;明理大公殿是審案殿,下又分十小宗,一到九宗按區管理各郡,縣來報案件,分輕重緩急,再呈到明理大公殿,若非重大要案不得呈報,直接發回原地審理,或由各宗審理,這第十宗就是刑堂,專用刑之地,各種刑法應有盡有,凡發到十宗刑堂的,沒幾個不開口的,不開口的也就永遠開不了口了,素有“明理坐閻王,十宗黃泉路,走過刑法堂,刀山火海笑宵小。”的說法,坊間裡的流傳就更可怕了。
這閻王,說的就是博雨堂。
歷來兵部刑法堂的御堂大人就是文武百官中最不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