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人當然最後沒有被叉出去,狗仗人勢的人總是不會少。

原來皇帝這幾日除了處理積壓摺子大刀闊斧打發聖諭,細緻到州府各縣,還要忙著安排祭天、祭太廟、祭社稷壇,太和殿受百官朝賀,著實□乏術,連剛剛放出的十三都使喚得團團轉。誰知太后卻對皇帝發難。禮部陳元龍向太后奏請移宮以及皇帝登基接受朝拜事宜時,烏雅氏回道:“先帝服喪中,要讓我穿上朝服接受百官朝賀,心中實在不安。這個禮,我不能受。”

胤禩窩在床上養病——是真病。他在宮裡過了地獄似地一個月,一回府從身體到精神都散了,當天夜裡就發起高熱來。八福晉要張羅著給他請太醫又被他止住了,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想遭了皇帝忌諱。

聽見來人通秉,胤禩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問道:“十四爺呢?”

來人低頭道:“十四爺也哭得厲害,只怕勸不住。”

胤禩心頭一陣奇異的快感,老四,並不是你向別人說你一心向佛只做富貴閒人就真有人信,你親身額娘兄弟都不向著呢,你這贏家可不怎麼光彩。須知人在做,天在看!

來人有暗示這也是皇上的意思,請八爺即刻入宮議事。

胤禩招來白哥扶他,一邊努力撐著身子一邊催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取朝服來給爺更衣備轎!爺幾日不在,都皮癢了不是?”

白哥聞言為難道:“爺,您的身子……大夫說起不得床的。”

胤禩心中暗道一聲機靈,當即義正言辭口稱皇上有旨只要還沒死就要遵旨,與白哥一唱一和啥事默契。兩人拖拖拉拉好不容易穿好朝服帶好朝冠,這時福晉早已站在門口一聲酸笑:“腿疼病犯了就該臥床,哪朝哪代的規矩裡也沒有皇帝能強命斷了腿兒計程車兵上陣。是不是大臣不起了,屍體也要抬去辦差啊?”

又是一番唱做俱佳的應和,那傳旨的人算是見識到了八福晉的難纏,說母老虎都太委婉,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被福晉給說得搖搖晃晃心慌氣短。終於等到八福晉一甩帕子放人,已經又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其間八貝勒被福晉逼著用了一次藥,灌了一碗桂花藕粉並兩枚酸梅。

……

等車架終於出門時,傳旨的人哭得心都被折騰沒了。只盼著能把人往御前一送,要打要罰他都認了,好歹也算差事辦妥了。

誰知這位八貝勒似乎與他犯衝了一般。原本一路都安安靜靜順順當當的,到了右掖門外落轎請貝勒爺落地,裡面的人卻紋絲未動。那門人等了一會道聲失禮去掀簾子,才發現裡面八貝勒早已口吐鮮血人事不知,一張臉青得像廟裡的泥塑菩薩。

轎子於是飛也似一般又被原路送回,貝勒府再次兵荒馬亂,其中間或著八福晉高聲責怪自家夫婿指桑罵槐的聲音不提。

那門下來回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最終空手而回,而他家主子,同隆科多一道,已經在永和宮殿外結結實實跪了兩個時辰。

皇帝接到訊息狠狠砸了一方硯臺在新換沒幾天的地毯上,不再裝模作樣顧忌孝道,直接傳了口諭將十三叫回養心殿議事,只留了隆科多繼續跪在哪裡受凍。

“你被他耍了!”皇帝看著親弟弟凍得奄奄一息、面青白黑嘴唇發抖的模樣,氣憤地不顧身份來回走動。他以為這幾日老八乖巧聽話是認命了,不敢再挑惹事端只做順臣。今日剛一試探,這隻狐狸就露陷了!若不是看在老八與十四交好,太后面前還能說得上話,他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奈何明月照溝渠,皇帝恨老八不識抬舉,連累心愛弟弟鶴膝風了還要去跪雪。他倒是忘了,自己身為人子卻藉口政務繁忙躲在養心殿裡,毫無愧疚之心。最後這筆賬自然全數算在老八頭上:太后偏心由來已久不稀奇,她不肯移宮受禮是為十四挑唆的,老十四又是被老八挑唆的!

皇帝心中發狠,本想著你若聽話乖巧,自會保你一世無憂,既然你不識抬舉,就怪不得朕要拿你開刀。他又忘了,自己就在幾日之前已然在老八的前程上寫下了‘死’的註腳。

劉聲芳尊了皇帝旨意連夜去了貝勒府為八爺請脈,意在刺探虛實。怎奈八貝勒早在聖祖在位時朝不保夕日夜謀算被熬壞了身子,這一個月來又被皇帝折磨,除了轎子裡那口血是八福晉給縫的荷包裡藏的假貨,其餘全是真的。一探脈門,還真是讓太醫院判一副愁腸百般糾結。

雖說劉聲芳是皇帝的人,但醫者父母心的師門祖訓也不敢忘。他號完了左手又切右手,最後忍不住勸慰道:“八爺還當寬心才是。”

胤禩心頭嗤笑,爺倒是想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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