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覺得可以焚燒起來的熱度灼傷了彼此。

皇帝除了對老八硬邦邦瘦骨嶙峋的身體感到厭棄之外,對老八的柔順應承顯然十分滿意。趁著胤禩昏睡無力維持神智清醒,皇帝鬼使神差再次用手覆上政敵平板乾癟的小腹,輕柔摩挲揉按,心頭所思所想無人能窺。

半昏半睡的人褪了慣常防範,居然朝他肩側蹭了蹭、挪了挪。皇帝被蠱惑了,低頭輕碰胤禩額頭,心頭確是血色浸染的冷笑:老八,若你早知今日,還會不會與朕作對。可惜你一身本領成了笑話,行至今日,朕便是想留也不能留你了。

……

胤禩是被凍醒的,他閉著眼睛腹誹皇帝吝嗇刻薄,捨不得褥子至少拿他自己的袍子蓋一蓋也好啊,想讓他告病也不必這般活活凍死他。他努力活動僵硬的腰身企圖找回知覺,這時聽見頭頂有人說:“既然醒了就趕快起來,別賴著不動。”

胤禩睜開眼才發覺自己錯怪了皇帝,原來老四不是想要凍死自己,而是想給他扣上一頂拉上皇帝一起凍死的帽子——難道老四做到最後也暈倒在地摟著他睡到現在?胤禩愁腸糾結艱難起身,與同樣身形僵硬的皇帝默默相顧而坐。

胤禩顯然是在盤算應該自己先行著衣,或是先行侍候皇帝更衣?而皇帝也在猶豫同樣的問題。

最後皇帝妥協,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打破今日尚稱得上美好的性事回憶。“蘇培盛,進來。”

蘇大總管隻身入殿,以最快的速度為皇帝更衣。做完這些,廉親王還在往身上拉扯第一層夾襖,於是皇帝降下恩典:“你去為王爺著衣,再拿碗熱湯讓王爺暖暖胃。”

胤禩不可避免地去猜皇帝會在熱湯裡放些什麼,如此慎重其事要讓第一大總管親自端來,若還是當歸紅糖水他定要整杯潑在老四臉上。這個疑問很快得以解答。胤禩用杯蓋盪開碗中浮沫,熱氣升騰透過鼻尖暖進心裡。

藏紅花麝香湯。

皇帝佯裝翻閱摺子,眼睛一錯不錯看著胤禩反應。

胤禩微微一笑,老四你真多慮了。難道我會學你後宮嬪妃要死要活?她們為的是一朝母以子貴,我又為了什麼?尊嚴麼?那是最大的笑話,臣的尊嚴早隨額娘歿時隨葬景陵了。

仰頭一飲而盡,胤禩擱下空碗謝恩:“皇上體恤之意,臣已盡領。紅花活血麝香暖身,都是體寒症上好藥材,多謝皇上賜藥。”他言語恭謹帶笑,混雜了一場□剛剛結束的疲憊,顯得異常憂鬱倦怠。

皇帝難掩失望,老八肯自行用藥自然好,看不到他受辱失控也很可惜。太廟那晚之後,老八總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很是無趣,就連他用女人喝的湯水羞辱刺激也難得他橫眉一怒。柔順乖巧固然美好,但總是缺了些東西。像是一雙拳頭都打在棉花堆裡,總無法怒氣盡出。

皇帝批閱摺子到後半夜時,頭昏噁心冷汗直冒身上惡寒,他自然不會把這看做是逼親弟弟歡好一場的報應,只會疑心老八事後裝著人事不省早有預謀,不是拖延時間就是不想起身侍君,心中有鬼。裝得弱柳扶風一碰就倒,想學女人吹枕頭風,以為朕的耳根子像你一樣軟?這一招都是誰教的?想起老八那人丁單薄的府邸,答案不言自明。

想到這裡,皇帝撐著一口反酸之氣攤開奏摺寫下批註:吳爾佔、色爾圖無知妄亂,不安本分,爾等先父嘗獲罪於皇考,貶其親王之爵,你二人心存怨望,肆行誹謗聖祖。希圖王爵,互相傾害,陷伊宗嗣於死地。著即遣往盛京居住,並奪其屬下佐領。

吳爾佔是故安親王嶽樂之子,色爾圖,嶽樂之孫。皇帝連捎帶打,對著廉親王妻族靠山發難。

胤禩回府便倒下了,斷斷續續燒了一整夜才將汗發出來。等他第二日轉醒時,看見妻子褪去正紅的旗服,素衣歪坐床頭。

“你醒了,喝藥吧。再不醒我就要燒屋子做法事了。”八福晉神色平和得不像她本人,她親身扶起丈夫,讓他靠得舒服些。

胤禩坐起時發覺身上衣物整潔簇新,黏膩汗溼的感覺都已不再,他抬眼看著妻子,欲言又止。

“都處理乾淨了,除了我,再不會有人知道亂嚼舌根子。只是高明我沒動,只是關著,你自己看著辦。”毓秀不緊不慢說出她對丈夫最為擔心的事情的應對,沒有一絲婦道人家該有的羞怯。第一次驟然撞破丈夫滿身難以啟齒傷痕的震驚已經墮了她安王嫡親外孫女的名號,那日前所未有的慌亂與淚水都只能深埋記憶,從此不能再提。

胤禩低頭揚起比哭更難看的苦笑,輕聲說道:“嫁給我,委屈你了。”康熙四十七年之後,他不知對毓秀說過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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