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上也雕了福字。
蘇培盛乖精無比的嚐了一枚奶捲,之後皇帝也捻起一枚咬了一口,皺眉說了句:“太腥、太甜。”
扔下剩下的奶捲,皇帝大步踏入隨安室內殿,看見胤禩裹了袍子窩在軟榻上看書,氣色比在京城時好了不少,只是仍不見胖。
胤禩不起身不迎駕已成慣例,自從圈禁之後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脾氣,皇帝也不以為忤。
胤禛坐過去坐在對面的榻上,盤起一條腿來翻看案上沒收拾的書冊紙筆,卻在一冊《東周列國志》下看到幾張字,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允禩自絕於天,自絕於祖宗,自絕於朕,斷不可留於宗姓之內,為我朝之玷。
胤禛面色一沉,啪得將書紙扔回案上。
抬頭正要罵,卻剛好看見兀自看書的老八嘴角勾起一個明顯的弧度,雖未抬眼,但眉峰微微抬起,一副狡詐莫辨的奸臣像,似乎正等著他發脾氣、破口大罵。
皇帝狠狠盯著面前的人,嘴唇動了動,將梗在心口裡的氣吞了回去。老八不就是總喜歡看著朕發火又不敢將他如何麼?朕偏不讓他如意,不僅不著他的道兒,還有彰顯朕虛懷若谷,心胸博大,對他刻意挑釁之惡行亦能熟視無睹方可。
打定主意,胤禛復又撿起那書隨意翻看,一邊問他道:“新來的嬤嬤使喚還趁手?”
胤禩眼睛橫過來,嘴角還維持著方才的弧度,回道:“就是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交代她的話也不知能不能懂。”
“趁手就好。”皇帝毫不在意,自問自答,接著又道:“那些小食餑餑是你讓他們做的?”
或許是胤禛反應太溫和,胤禩收了笑,繼續翻書,不啃聲。
“宮裡的東西就這樣,精緻有餘靈氣不足,倒不如當年我倆一道在山西吃的哨子面,酸得滋味足。”皇帝面上一笑,頗似懷念。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想看皇帝TX孕夫不?大肚描述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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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遠水近渴 。。。
往事只在一人緬懷間;聞聽此言的另一人反應;卻超出說者意料。
胤禩又吐了。
皇帝臉色鐵青地大喝一聲:“蘇培盛!”
順嬤嬤與隨侍太監跟著蘇培盛入內;手裡捧著水盂布巾;行事穩妥有序,豪不驚慌,想來是早已見慣不怪;輕車熟路了。
蘇培盛忍不住隱晦勸諫自家主子規避房中汙穢:“暖湯熱水也備下了,請主子移步耳房更衣淨面。”
胤禛藉由寬衣換袍的功夫;再次強令自己冷靜下來,說服自己老八並非刻意針對。只是他興沖沖跋山涉水前來;一件正事未提,連遭兩番打擊;不能說不煩躁憋屈。是以胤禛刻意在外間讀了一刻書;看了四五本摺子,打發時間以圖平心靜氣。當他穿著寬鬆棉布衣裳,踩著厚底布鞋再度踏入寢殿時,面上雖有怒色暗藏,但已經算得上難得和善了。
屋裡的主人也已歇下,桌上只有豆大桐油燈還燃著,註定整夜長明。
胤禛眼睛不好,在養心殿嫌棄紙窗戶擋了白日陽光,老十三立即給他主殿寢宮全換了千金難求的玻璃窗子。圓明園太大了,一開始畫圖紙時也沒定下帝王起居主殿,因此仍舊是紙窗戶木柵欄,如今國庫被年羹堯都快掏空了,又忙著改土歸流,也是成天要銀子要軍餉,皇帝只能一切從簡,配了西洋眼鏡晚上用。
……難為他還想著替朕留一盞燈。
胤禛心情略好,摸黑爬上榻,接著微弱火光看見一個黑黝黝隆起的形狀堆在被子裡,捲成一團,差一點分不出首尾。
不管一氣並排躺好,胤禛伸手過去拽人胳膊,驚叫起來:“怎麼披風也不除?都是土!蘇培盛,把順嬤嬤傳進來——”
向裡側臥的人翻身仰面看他,目中寒星印火:“是我不想除,讓他們進來也沒用。”
門外有腳步,胤禛喝止了他們,才又問:“為何不肯?你冷自然有毛皮褥子,朕行宮裡的存貨有一半都在島上私庫裡,七八斤重的棉被不如一件披風更暖?”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
胤禛眉頭擰個大疙瘩,總覺得今日老八有些古怪的彆扭,十分不可愛。
他目光巡弋,晚上太暗他看不清老八表情,無從經由他眉梢眼尾的細微挑動判定這人心中所思,只能朦朦朧朧看個大概:老八把自己偽裝成一隻睡覺的蝙蝠有何意義?
忽然靈光乍現般若有所悟,胤禛伸手探入一團漆黑之中,沿著披風開口處往裡一路摸去。
胤禩裡面往裡翻滾想要避開他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