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累毓秀額娘鬱鬱而終,是的毓秀小小年紀淪為孤女,重回安王府。他一個生母出身不高的皇子尚且在宮中掙扎求存,何況一介孤女?寄人籬下也造就了她強悍潑辣的性子。只是這樣一件慘事被老四用‘剋死雙親’這樣刻薄的話說出來,難免讓他想到良妃。

皇考肆意謾罵時,也曾說過他剋死親母,卻佯作孝順,拿著良妃喪事做幌子收買人心勾連大臣。

胤禛終於逼得胤禩動容,卻不是因為唯一的兒子,甚至不是為了老九,而是因為一個在他看來毫無可取之處的女人。能得管用的把柄固然好,可心中對老八不免升起恨鐵不成鋼的酸澀恨意——堂堂七尺男子,豈能受制於妻。

皇帝壓下將郭絡羅氏骨粉收回來再撒到窮鄉僻壤裡去的念頭,用盡力溫和的聲音對胤禩說:“自朕登基之後,你在背後做過多少手腳?得有今日不過是朕收回對你昔日加恩罷了。能收自能給,你聽話,日後時候到了,朕自然將一切都再交還於你。”

胤禩嗤笑出聲:“四哥想讓罪臣如何聽話?不說出來罪臣心裡沒底。”

皇帝無視老八眼底的謾諷,攬了他腰身靠向自己,行如合抱:“你乖乖用膳,將肚裡這個生出來,朕把老九還給你。”

胤禩無言皺眉,眼中怒氣幾乎混著眼淚滴落下來。

皇帝自然察覺到了,先一步又道:“並非將你視作妃嬪孌寵,你又何必自輕?”

胤禩終於嗤得出聲:“不做孌寵,莫非視作臣弟?”

胤禛盡力維持的溫和麵目終於不耐,冷下聲音開口道:“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不管是殺老九還是放老九,全在八弟一念之間。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說完又覺太硬,逼老八玉石俱焚更不妥,復又微微嘆息一句:“老九死活朕不在乎,我大清多一個人圈禁或是多一副棺木也是朕一句話的事。他活著於朕名聲卻有益處,朕欲令他死,也是因為他死不悔改的緣故。你乖乖聽話,朕將他圈在京城,讓你們每年見一次面,總還是辦得到的。”

胤禩目中冷嘲之色褪去,似在權衡沉吟。

胤禛耐心雖多,但終究說一不二慣了,厭惡了商賈一般的討價還價。他不過想求一個兒子,卻要拿著平身最恨之人的生死引他上鉤,逼他低頭——本是素來做得最順手不過的事,今日卻別樣耗費心神。

事已至此,總歸莫要逼他太緊太急。皇帝藉口讓他自己想,以三日為限不再幹涉,自己獨自去了東暖閣歇下。

只是輾轉反側半宿不能成眠,起身招來高無庸,命他遍尋宮中善針線口風緊的宮女,連夜趕製一枚驅邪避疾的荷包來,要妻子送丈夫的規制,越是端莊越好,花裡胡哨的不行,越快越好。

高無庸滿頭霧水地下去尋人了。

……

西配殿裡胤禩睜著眼睛到天明,揣摩胤禛話中的深意。他幾番試探,老四對他腹中的孽胎太過執著,早已超出了折辱逗玩的界限。至少換做他,絕不會如此不惜一切逆天行事。

手指輕輕摸在肚腹上,胤禩在心中輕聲說:孩子,阿瑪對不住你啦。

……

皇帝言出必鑑,一連兩日沒踏入西配殿,果真由著他自生自滅胡思亂想。只是在第三日的早晨,遣高無庸送來一個物件,盛放在塗了火漆的木盒子裡,是一枚青藍色的蝙蝠型的荷包,綴著三顆扁圓的桃木珠子。

高無庸見胤禩對著木盒子裡的東西發怔,適時進言道:“萬歲恩旨,這是西郊宅子裡遞進宮裡的東西,說是用來給八爺祝壽用的吉物。”

胤禩伸手取過荷包,在手中把玩摩挲,十分喜愛激動。見裡面袼褙用的是正紅色底布,只是漿得略顯匆忙,裡面裝的是紅紙包的硃砂,繩頭上結了一個吉祥如意結。

一刻之後,在正殿議政間隙喝茶小憩的皇帝,也聽說西配殿的爺心情頗好,當即使喚太監替他將荷包掛在腰間,之後居然也肯用膳了,還多要了一碗鮮魚湯配飯吃。

……

晚間皇帝再度踏足西配殿時,不許下人通傳。彼時胤禩窩在榻裡一手翻看雜書一手把玩荷包,很是隨意。見胤禛進來了,臉色當即有些意興闌珊,看得胤禛一陣氣苦。

“這麼個東西,也值得你日夜惦記?朕看你越活越回去了。”胤禛冷哼一聲,招手示意蘇培盛將摺子以及茶杯放下。

胤禩冷眼看他命人來回折騰,那個意思是要將寢殿移回這裡,也懶得應他,低頭繼續翻書。

等人都垂手退下去,胤禛坐在對面的榻上喝一碗茶麵糊糊,狀似不經意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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