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禮樂大作,更反襯出殿內的靜寂。杜確隨聲望去,雖然之前早有準備,卻依然愣了愣、失神片刻。
屏風後湧出兩列侍從,青衣小帽,姿容昳麗,中間簇擁兩人,當前者玄衣簪纓,高邈不群,顧盼間聳然起敬。後隨者朱衣垂髫,骨氣華瞻,緘口時,如光風霽月、遠山遲暮,一旦笑起來,卻又如初雪乍融,一室生春。若分置一處,各人獨領風騷;若比肩而立,卻說不出的珠聯璧合、芝蘭玉樹,讓人目眩神迷,久久挪不開視線。
杜確回了回神,面容一派恭謹,目光有意無意地瞟著前方正襟危坐的身影。恍惚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緩緩靠攏、圍裹過來,非蘭非檀,如同霖雨潤物,無有不覆,慢慢地透過外物一點點地潛伏、深入,挑逗起沉澱於心底久違的歡喜,雖然只是淡淡的。
突然,殿外一聲遞一聲地長拖著傳告,“常棣山莊陸由庚到!”
杜確心下一沉,陸由庚自幼與玄暉宮宮主交好,情誼匪淺,今日一旦援手,只怕最後萬難脫身。一邊聲色不動地反覆思量,一邊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
門開時,陸由庚紫衣玉冠,施施而入,舉手投足間從容自得,讓人頓生親近之心。一面長揖為禮,從侍從處接過紫檀木盒,轉手上遞,一面笑道,“這是剛得來的木樨珠,據說有安神寧魂之效。陽兒向來體弱,權當是我送他的賀禮吧。”
木盒中,石青綢緞上擱著一個雞卵大小的珠子,呈琥珀色,靜止時如臨深潭,透視無礙,撥弄起來,又隱隱交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