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兆治信,門突然開了也有點意外,見到衛栩抱著衛滾滾過來迎接居然有些愕然,沉默兩秒之後,擺出無懈可擊的微笑,“滾滾乖。”
一直習慣了兆治信是個面癱的這個設定的衛栩,此時見到兆治信的笑容有一點接受不了,愣在門口居然忘了把人往裡讓。
果然,不出半刻,兆治信恢復面癱,只不過嘴角留有一個小小的弧度,戲謔道:“怎麼了?見到我很驚訝?”
衛栩如夢初醒地給兆治信拿了雙拖鞋,兆治信接拖鞋的時候,衛栩“不經意”地突然鬆手,把拖鞋扔到地上。
兆治信眼角動了動,沒有什麼反應,默默地換好拖鞋,進來然後關好門,“這是給滾滾的禮物。”
兆治信拿著的是個大盒子,估摸著是玩具之類的東西,衛栩站在原地思忖再三,終究還是把衛滾滾放到地上,“滾滾去看看你的禮物,我去看看餅乾好了沒有。”
站在兆治信和衛栩之間的衛滾滾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蕩,等到衛栩轉身進了廚房,衛滾滾才禁不住玩具的誘惑,向兆治信走了過去。
“叔叔,這是什麼?”盒子對衛滾滾來說過大,一個人無法拿起來,於是乾脆讓玩具放在原地,自己站在旁邊問兆治信。
兆治信蹲下來,替衛滾滾開啟包裝盒,裡面是一個需要親自組裝的玩具,圖紙上的成品是個恐龍,威風凜凜。
“要自己組裝才可以。”
“霸王龍!”衛滾滾的益智動畫片不是白看的,一眼就認出來圖紙上畫得是霸王龍,也就來了興致,把零件一一拿出來放到地上,開始研究如何組裝。
“滾滾很聰明。”兆治信揉了揉衛滾滾的頭,稱讚一句。然而,兆治信覺得眼前這個衛滾滾和他帶去吃甜甜圈的那個衛滾滾似乎不太相同,可是模樣又長得完全一樣。
“叔叔先去看看你爸爸,你先自己玩。”兆治信沒有給衛滾滾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時間就一走了之,實際上,衛滾滾也全然不在意兆治信幹什麼去——玩具比兆治信有趣的多。
廚房裡的衛栩正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餅乾從烤箱裡往外拿,餘光見到兆治信走近,而此時攝像機專注於拍組裝玩具的衛滾滾沒有注意這邊,衛栩也就無所顧忌地冷哼一聲,“你最近怎麼陰魂不散的?”
“欠老施的人情,不得不還。”兆治信脖子上綁著繃帶,胳膊懸掛在胸前,臉上也有幾處貼著創可貼,模樣有些狼狽卻掩不住自身與生俱來的英氣。
“今天導演如果提前跟我打招呼說你要來我根本不會同意拍攝。”衛栩端著擺滿餅乾的烤盤,繞過兆治信,放在料理臺上,“我真是想不通怎麼越不想見到的人就越能碰見呢?”
“你非常不願意見到我?”兆治信眉心動了動,又開始隱約頭痛。
“您這一尊大佛,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話說兆總你應該不可能是故意的吧?”
“我沒那麼閒。”兆治信輕描淡寫地回了衛栩一句,繼而轉移話題,“滾滾今天很不一樣。”
何止不一樣,完全就是另一個人。
“啊?怎麼不一樣了?”衛栩有點手足無措,低下頭裝作把餅乾揀下來試圖避免和兆治信眼神交匯。
“感覺他……變穩重許多。”斟酌一下,還是用了穩重這個詞。兆治信答應錄節目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想過來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想,一個小孩子性格不可能變得那麼快。
“誒呀,這個餅乾怎麼裂開了?”衛栩大驚小怪地撿起衛滾滾做的那個抽象派的貓爪餅乾,放在眼前端詳。
兆治信的視線從衛栩身上挪到餅乾上,沉默半晌,“這個不是你做的吧?”
衛栩笑了一下,把衛滾滾做的其他幾個餅乾挑出來,送到兆治信的眼前,笑道:“如此意象的風格當然是我家滾滾的創意,怎麼樣,不羈吧?”
看著眼前的幾塊疑似粑粑的東西,居然還有臉面號稱是餅乾,兆治信一時間也有點無語,無奈地笑笑,“的確很意象。”
這時衛滾滾跑過來拉了拉兆治信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叔叔,幫我拼。”
兆治信遲疑了一下,實在拒絕不了衛滾滾殷切的目光,跟隨在衛滾滾後頭過去一起拼玩具。
衛栩則捧著一盆餅乾坐到沙發上,旁觀他們倆拼玩具,嘴上吃個不停。
起初靠只看圖不識字衛滾滾拼成了一小部分,奈何圖紙太過高深,衛滾滾一時間搞不清楚上面的字都是什麼意思,只能求助帶來玩具的兆治信。
有了兆治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