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在踏平牽蘿之前首先要做的,是收回冀城和隴西。
當軍隊經過天水城前那片大平原時,車輦中的靜王捏了捏身旁馮衍真的手,輕笑道:“馬先生在此處坑殺牽蘿騎兵萬餘,溝壑皆為之填平……雖說此番有利於本王大軍前行,卻聽得民間傳聞,此處常聞戰鬼夜哭。”
馮衍真骨節分明的手不由得微微抖了抖。
他是心地淳厚善良的人,縱然胸懷奇謀,卻未曾在戰場上煉得鐵石心腸。雖說事出無奈,但那夜過後,他親眼看到過天水城中一些居民兵士去被屍體填平的裂縫邊上,肆意翻弄屍體,在那些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屍體中找尋值錢物品。
這種事情,足足進行了半個月之久。直至牽蘿兵士們的屍體腐爛、白骨散亂,方才用大石將那裂縫密密封了,填出條敞途來。
戰鬼夜哭,哭得是死在荒野、無法返鄉;哭得是肢體不全、不得安寧。這萬餘戰鬼身後,又留下多少悲痛仇恨、添了多少新寡孤兒?
馮衍真不敢再想,輕輕垂下眼簾。
“拂靄……你還要瞞本王到幾時。”耳邊,靜王的氣息驀然接近,語調也變得暖昧不明。
“殿下自重。”馮衍真驀然推開就要伏在自己身上的靜王,眼神清冽地望向他,“在下馬行,絕非殿下口中拂靄。”
“無論你是誰,都註定屬於本王一人。”靜王皺起眉頭,眼中稍帶怨怒,一把托住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