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離回身,將封門放下,未落鎖,便走下臺階。
“不上去看看嗎?”陸意秋問道。
司空離搖頭,“先不去。”
“你知道這是哪?”
“你猜。”司空離燦黑的眸子望著陸意秋。
陸意秋想了想,“難道是一秋苑?”
司空離點頭。
帶著幾人重回到暗道,繼續往前走。
“難怪會突然出現,又一下不見了蹤影,原來是自暗道來去。”陸意秋站在陵臺上嘆道。
司空離道:“所以沒有邪乎的事,只有邪歪的心。”
在守陵軍士們的驚愕下,幾人下了陵山,派了衙役將上林的劉員外傳到了府衙。
劉員外四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很小,所幸他的臉也不大。
“植山的一秋苑可是你家的產業?”陸暨道。
劉員外道:“是小人產業。”
“你建那一秋苑做什麼?”
“小人家眷怕熱,所以建了避暑一用。”
“避暑,裡面規格可擬比皇宮別院。”
劉員外跪地而嗑,“小人惶恐,那不過是小人的一名妾氏,喜好高樓亭院,這才建成了那樣。”
陸暨不動聲色道:“即便是寵妾也不能太過。”
“是,大人教訓,小人謹記。”
陸暨又道:“既然只是一處避暑的山莊,何以請那麼多的江湖中人來守院?”
“小人年輕的時候得罪過不少人,怕他們傷害小人和家眷,所以才多請了幾個江湖人護院。”
陸暨提了提聲道:“聽聞皇親子弟最近常去一秋苑?”
劉員外道:“那是世子、侯爺們看得起小人的賤地。”
司空離掃了一眼劉員外,這人對陸暨所問的問題彷彿早準備好了答案。
司空離道:“那員外家的護院一腳踢死沙彌未會,也把他當作了來尋仇的仇家?”
劉員外明顯一頓,才道:“這,只是意外。那日護院已奉令來衙門說清了事實,也賠過銀兩了。”
司空離冷看了他一眼。
劉員外如鋒芒在背。
陸暨突然出聲道:“在一秋苑裡尋得這個長青壺……”
劉員外抬頭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鎮定下來。
他實在不料看守如此嚴備的一秋苑,竟然被人偷溜了進去都不知,這些徒有虛名的江湖人。
“這個長青壺中裝得可不是青粉。裡面的藥粉全是迷惑人心智的,劉員外你又如何解釋?”
劉員外強作鎮定,“這個,小人時常覺得睏倦,可處理的事情又多。故,故叫人制了這粉末興奮所用。”
“劉員外這藉口找得委實不高明。”
“小人句句所實,並非虛言。”
“並非虛言,那本府且再問你,在一秋苑暗挖秘道至皇陵,又如何解釋?”陸暨聲疾色厲道。
劉員外跪著的身子抖了抖,額上冷汗直流。
陸暨繼續追問:“通往皇陵有暗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你的目的又何在?”
劉員外臉白如牆,一句話也說不出。
陸暨道:“你讓那些皇親子弟迷了心智去陵臺所為究竟是何?莫要以為不出聲便無事,這條條大罪皆可誅你九族。”
劉員外在聽到誅九族時,終於強撐不下去,癱坐在地。
“大人請饒命,我也是聽命行事罷了。請大人饒我性命,放過我的家眷。”
“你且詳說來與本府聽。”
“是,大人。”
劉員外在十三歲前一直是個乞兒,直到有一天碰到一個自稱是韓爺的無須男人。這個韓爺將劉員外收為義子。
過了幾年,給了錢財幫他捐了個員外郎,還令他買下植山,建了一秋苑。
兩年前又叫人在苑內挖了條暗道,直接接通往陵臺的暗道。
一年前又不知從哪弄了一批長青壺給他,放到一秋苑裡,後又將那些皇親子弟哄騙了過來。言長青壺裡裝著逍遙粉,聞之令人飄飄欲仙,愁苦消無。皇親子弟聞了後,個個喜愛不已,便時常來一秋苑,要那長青壺。
到了前幾日,韓爺叫他將神志飄仙的皇親子弟經暗道,帶至陵臺。不想被守陵軍士看到了,他怕出事,撒了一把迷眼的香耬粉出去迷了軍士的眼,急急帶著皇親子弟回到一秋苑。他問韓爺此舉之意,但那韓爺陰冷著臉,並不說明。
“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