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之抬眉對上他不安的臉,“王爺怎了?”
南宮煦夜搖了搖頭,隨即片開眼,“沒事。”
南宮煦夜見到這塊玉玦的臉色反常,玉傾之便大抵猜到了些什麼,“王爺可是在百里侯爺那見過一塊與這相差無幾的玉玦?”
南宮煦夜心裡一怔,全然不曉得他接下去會說什麼。百里奕禎和玉傾之以前有什麼,他都已經包容了,現在玉傾之是他的王妃,這是不爭的事實,日後過日子總不能記著以前的事。
玉傾之見他不答話,便徑直說了,“這玉玦是三年前,百里侯爺讓我保管的。”
南宮煦夜應了一聲,“嗯。”
三年前,百里奕禎和玉傾之還在郴州故里。玉傾之生辰那日,百里奕禎便去郴州姻緣山的姻緣廟求了一塊金玉良緣的玉環,後分成兩塊,金玉在他身上,而良緣便當做了生辰禮物送給了玉傾之。
玉傾之開啟禮盒,見到這玉玦時,笑容驀地從臉上消失,而後,抬頭看著一臉期待的百里奕禎,“這份禮恐怕我消受不起。”
百里奕禎臉色微變,只是臉上的紅暈還猶存,“你,你不喜歡麼?”
玉傾之將檀木盒子合上,他又怎麼會不曉得郴州的習俗,這玉玦是兩個兩情相悅的人才能各自佩戴,“這玉玦你還是日後留給自己心愛的女子罷。”
百里奕禎臉上失落的神色可見一斑,“傾之,難道你還不清楚……”
未等他把話說完,玉傾之便道:“這東西我雖不能收,不過倒是能為你保管一些日子,等你找到了心儀的女子,我便還給你如何?”
百里奕禎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若是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呢?”
玉傾之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能回應他罷了。若是百里奕禎將自己的心意傾吐,那玉傾之與他怕是日後再坦誠相對。
玉傾之當時說:“會有的。”
回憶了三年前,又回到現在。
南宮煦夜看著玉傾之。玉傾之沒提三年前百里奕禎是怎麼將這快玉玦交到他手上的,也不提百里奕禎的別有用意。
便徑直道:“既然只是保管,那便有歸還的一日,如今他要成親了,也正是時候。”
南宮煦夜看著玉傾之臉上的神色,還以為百里奕禎要成親了,他多多少少會有那麼一絲不悅。只是並未如南宮煦夜所想,玉傾之不曾露出半點不悅。
玉傾之將檀木盒子遞給南宮煦夜,“這件玉玦王爺替我交給他如何?”
南宮煦夜看著面前遞過來的檀木盒子,沒接,“既然是他讓你保管的,還是你親自還給他罷。”
玉傾之聞言蹙眉,“王爺不願意?”
南宮煦夜忙道:“不是。”
玉傾之臉上才有一絲尋不到蹤跡的笑意,“都怪我怕麻煩,不想親自走一趟,又念在王爺在朝堂上能見得到百里侯爺,所以才想託王爺交給他。”
沉吟半響,接過他手中的檀木盒子,南宮煦夜點頭,“好,明日上朝我便帶上順帶交給他。”
玉傾之再道:“這玉玦的寓意倒是極好的,也只有在郴州的姻緣山能求到。”
南宮煦夜也聽說過,這玉玦是兩個互定終身的人才能佩戴,寓意著白首不相離。這塊玉玦雖然在玉傾之這裡,但是它始終都在這檀木盒子中,玉傾之從來沒有佩戴過。或許,是他一直以來誤解了。
玉傾之看著南宮煦夜道:“若是日後能得機緣去郴州,不知,王爺可願上姻緣山為我求一塊?”
聞言,南宮煦夜心中幾分莫名感動,放下手裡的檀木盒子,提步靠近他,“傾之想要的,我定會為你求到。”抬手撫了撫他的側臉,“若是求到了,那傾之可願分我一半。”
“自然,這金玉良緣本就是夫妻之間一人一半才好。”
四目共對時,水波流轉暗生情愫。
南宮煦夜稍微低頭,鼻尖碰著他的鼻尖,兩唇相觸,抬手將他的腰攬過貼上自己的,只停留於唇邊的吻溫柔如水,纏綿如絲。
第二日南宮煦夜帶著那方檀木盒去上朝,等到下朝之後,便上前叫住了百里奕禎。先是說了些恭賀寒暄的話,再是將檀木盒子從袖中取出,遞到他的面前。
百里奕禎還有些摸不清狀況,南宮煦夜道:“是傾之讓本王轉交給你的。”
百里奕禎聽到是玉傾之給他的,臉色黯然,他也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伸手接過那方檀木盒,百里奕禎心沉似鐵,握著檀木盒對南宮煦夜拱了拱手,“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