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
下石。
「可以選……對吧?」
還能這樣清醒和雷羿交談的時間越來越短,他已是近乎貪戀地需索著人每刻風情,老實說,他開始有點後悔跟老天爺賭
這把了,打小起,賊老天可是一次也沒站在自己這邊過。
滿足自己才是最優先的不是嗎?他怎會如此無聊地交給「命運」這種玩意來做決定?為什麼猶豫了?
不像他呢……向來只懂得掠奪的他竟破天荒地一而再放手,甚至用生死當作人離開自己的機會,如此拙劣又愚蠢……
這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這頭忙著後悔,另頭也不遑多讓,落難平陽虎,雷羿已是瞪眼如牛、目眥盡裂。
搞了老半天他家小暘暘原來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怎麼平常就沒這麼牙尖嘴利地討揍挨?要不是人現在五花大綁
地提醒他時值非常,他絕對開始捲袖子好好地來場「切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哼,他雷羿的笑話豈是這麼容易看的,有膽就放馬過來!
「好,那我要……親親。」尋人開心刻意選了個絕對教人難為的答案,果然話才出口,就見面前的關公臉越來越如紅柿
般鮮澤,只差沒淌下血來。
帶著點惡趣味地看著人眼越睜越大、眼珠子大有掉出眶的可能,曲逸暘重新確定了自己並沒什麼改變,劣性依舊,欺負
人的樂趣遠比扮乖乖牌討人歡心有意思得多。
也許是被「留情」消磨了不少耐性,曲逸暘不再壓抑自己唯我的本性,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他,也讓唇上不期然的溫暖給
駭住,腦袋頓成一片空白,只剩那清風般的味道和暖陽般的觸感縈繞。
賭氣貼上唇,雷羿其實有些自暴自棄,臉上熱辣辣地早燒得煮蛋都可能,不用對水盆照也猜得著會是什麼德行,反正在
這傢伙面前出過的糗也不止這一樁,乾脆大方做回「君子」好叫人日後無話可說。
四唇相貼,誰也沒動,被親的魂不小心出了竅,親人的則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知道唇對唇黏一塊已是不錯了,這還是
因為那位拜把兄弟不介意在他面前給狐狸親親才學到的,但也僅於此,其他的那尾狡狐總拿「兒童」不宜欺負他。
不過雷羿畢竟是雷羿,沒人教難道就不能無師自通?再說想他安安分分地一動不動,老天不下紅雨也會感動地來場傾盆
大雨,所以幾個呼吸之後,雷大總堂便開始好奇地探索起嘴上那兩片不屬於自己的柔軟。
徐徐移唇摩挲了會兒,再張口含在自己唇間抿了抿,在確定這飽滿的軟唇似乎挺好吃的後,更肆無忌憚地吮舔了起來。
越吮越覺得滋味不錯,雷羿早忘了人是傷是病還是痛,整個上半身幾乎全趴到了「食物」身上,直到一聲極其壓抑的低
吟傳入耳才霍然醒覺。
該死,又闖禍了!
急急忙忙地爬起身,已散去不少紅潮的小臉這下直接褪成青白,只因身下的曲逸暘早已冷汗涔涔闔上了眼,如紙蒼白的
臉容上就只有被他肆虐過的地方紅豔有如胭脂一般。
「暘?」出言試探,雷羿緊張地取過一旁的布巾準備著,兩眼更是一瞬不眨地留意著人每個細微的反應。
「你還……」
好嗎?硬生生地把廢話吞回肚裡,雷羿懊惱地直咬唇,人好不好大家心知肚明,就算是白痴光看樣子也知道人一點也不
好,自己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問這種連白痴也不會問的蠢問題。
伸手貼向人微顫的臉龐,猶豫著是不是該捏開人緊咬的顎關將布巾塞入,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每一次卻都仍有如被人
掐著脖子地難以喘氣。
就在雷羿躊躇不決的時候,緊闔的眼簾緩緩掀了開,這一次黑澤中光韻仍存,不再是萬籟俱寂的死沉。
「暘……」嘆息般輕喚了聲,雷羿知道這表示人還堅持著「清醒」,還能以自主意識控制著自己,然而所付的代價……
他不敢想像。
「對不起。」
吐不出口卻一直擱在心頭髮酵的歉語,說了見外不說卻又如梗在喉上不上下不下地難受,即使任誰也明白這三個字無助
於事,一如「如果」兩字也改變不了什麼。
但人就是這麼地奇怪,明明都知道卻又做不到,午夜夢迴他總忍不住想著如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