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遠萬里「娶」一位姑娘回家。
而劉氏當鬼媒人有很多年了,口碑極佳,一般只要託她做媒的,她總能說成這門親事。
秦燦翻查了劉氏的祖籍,然後比對了往年縣衙通報失蹤的卷宗,發現了這樣一個規律——
劉氏在嫁到青花鎮來之前,她所在的村子報過好幾次少女失蹤的案子,劉氏嫁到青花鎮來之後,她村子裡就幾乎不再報此類案件,反而是青花鎮上這類案子的數量有所增加,但因為隆臺縣之前幾任知縣都無所作為,於是這些案子都均無下文。
然後秦燦又去複驗了玉孃的屍體,幾日之後,屍體上現出一些前些日子沒有出來的血蔭,在手腕和頸脖那裡,雖然很淡,但能分辨的出來是人的手指印子。
這絕對不是雞妖的爪子留下的,秦燦在思考著兇犯是誰的時候,注意到玉娘身上的衣服。
小元說,那天玉娘給她送繡樣,結果不小心將茶水翻在自己身上。玉娘從小練舞,身姿柔軟而嬌小,就和十四、五歲的少女一樣,在京城的時候可以在力氣較大的壯漢掌中起舞,於是就換了小元的衣服回去……
眾人都覺得就是因為這樣,小元一直服侍秦燦和顏璟,身上多少沾染了秦燦的氣息,於是穿了小元衣服的玉娘便成了那隻雞妖的襲擊物件,但另一方面,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有人錯把身形和小元差不多的玉娘當成了小元,然後……
這麼推論下來,之前的種種疑惑就能解開了!
「因為忌於雲龍山的傳說,所以一些人家有人失蹤了也不敢大肆搜尋,這些年來你就利用這一點,頻頻作案,以此來滿足自己的私慾。」
圍觀的百姓這一下就和炸開了鍋一樣,有人激動的要衝進來,被門口的衙役給攔住。
「原來是你害死了我家小虎子,我還在奇怪我們家小虎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原來是你乾的,你居然還一副好心的來給他張羅陰親!命債命償,快點還命來!」
「說不定你家那個也是她乾的……」
「哎喲,我命苦的兒啊!」
秦燦連連拍了幾下驚堂木,示意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然後對著下面的劉氏道,「是否都被本官說中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劉氏臉上似也顯出慌張,左思右想了片刻,突然用手一指身旁的劉榮,「是他,都是他乾的,不關我的事!大人,真的不關民婦的事,一定是他為了讓我能說成親事將酬金給他買酒買肉下賭坊,才這麼做!」
一直低著頭的劉榮突然激動地抬起頭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張著嘴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秦燦側首向顏璟使了個眼色,顏璟會意,執過桌上的筆往劉榮身上一扔,解開劉榮一直被點的穴道。
劉榮得以出聲,第一件事情就是張口罵道:「你個死婆娘,當初叫你不要幹這缺德事你偏不聽,現在東窗事發,你居然還想誣陷到我頭上!」
劉榮是個粗人,被劉氏那麼說自然是急不可支,結果一怒之下,卻是自己把什麼都給招了……
劉氏指著他的手還沒放下來,半張著嘴。劉榮見她這樣,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氣急到底說了什麼,漲紅著臉,也是一下就沒了聲音。
顏璟抱著手臂靠上椅背,嘴角掛著淡笑,「這就是你說的讓他們自己招供罪行?」
秦燦回道,「這點手段,無傷大雅……」
之後,劉榮和劉氏終於不堪重壓,將過往的罪行全數交代了。
果然如秦燦所料的,劉氏一直暗中謀害少男少女,再以為對方說陰親賺取酬金,數十年來用了各種方法殺害了不下數十人。
今次為了白家的親事,便將目標對準了小元,看小元沒什麼親戚便以為是縣衙收留的孤女,結果小元有段時間回去山寨使得他們無從下手,於是又將目標轉到了小春身上。
而這個時候,青花鎮上正好雞妖肆亂,並從最初只是咬死雞鴨發展到開始襲擊人。
劉氏覺得這是大好不過的機會,正好能以雞妖為掩飾,多弄幾個孩子,好發一筆大財。
那個晚上,他們蹲守在縣衙外不遠的地方,檢視縣衙四周的情況,正巧看到有人開門出來。那是換了小元衣裳的玉娘,但天色昏暗他們沒有辨認出來。
一路跟在玉娘後面,正要動手的時候,突然那雞妖從暗中竄出來,跳到玉娘背上一口咬住她的頸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傢伙的真面目,劉氏和劉榮見到這個情況一時之間也嚇呆了。
但是玉娘很快掙脫了對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