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緩緩地從腳底爬上膝蓋,然後逐漸把他包圍。做了這種事就完完全全稱不上是一個人了,根本就連畜生都不如。
他衝到書案前奮筆疾書,彷彿受到那股無從發洩的怒氣驅使一般。可是寫完以後,他卻發現滿紙都是他的猜測推理,毫無真憑實據。這樣的信函不能呈給御史臺,高元只好重新寫過,只提事實和疑點,並把蓋有官印的案卷附在其中,放進懷中隨身攜帶。作廢的信不能隨意扔掉,他便把紙放進炭盆中,眼看著燒成灰燼以後又仔細地把灰搗碎。他絕對不可以在最後關頭放鬆警惕,以致功虧一簣。
白天他依舊跟尚書大人虛與委蛇,表現得跟之前別無二致。到了晚上,他比平時更加小心,沒有從門口走,而是從窗子翻了出去。自小逃學時順便練就的翻牆神功竟在此時派上了用場,他無聲無息地從縣衙的圍牆溜了出去。出城門的時候,他正好藏在一群結伴前往城外楊柳苑的青年之中,沒有被守城官兵注意到。
他來到張燈結綵的行院跟前,還沒敲門,老鴇就已經滿面笑容地來迎接了。想起自己上次來這裡時還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女裝打扮,他就不禁有些心虛:這些老鴇一向善於識人,不知會不會被認出來。想讓老鴇對自己不感興趣,最好的方法就是給她一個她更感興趣的東西轉移視線。他拿出一錠白銀放到老鴇手上,低聲問道:“我的朋友在這裡寄存了一匹快馬,現在在哪?”
“哎呦呦,”老鴇樂得花枝亂顫,視線就好像被黏在了那錠白銀上了,“您跟我來,這邊,這邊。”
他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