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多的謊言去掩飾。
“胡說!今天從早上就開始下雨,他去採什麼藥?!”
果然,傅山並不是剛從京城趕路回來的,他,一直就在附近……想也知道他在做什麼,無非是反清復明而已……自己已經告訴他大清的三百年基業是既定不變的,他又何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見褚仁不說話,傅山怒氣更增,從桌下抄起了藤條,在桌上輕輕一點:“說實話,眉兒到底去哪了?”
褚仁看見藤條,哆嗦了一下,囁嚅道:“我不知道……他說三五天就回來,沒告訴我去哪了……”無論是言詞還是表情,都是閃爍的。
“真的不知道?”傅山沉聲問道。
“嗯嗯!”褚仁連忙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跪下……”
褚仁抬頭,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傅山。
“跪下!”傅山聲音不高,但語氣卻冷冷的。
褚仁無奈的咬著嘴唇,心一橫,便跪了下來,膝蓋觸到冷涼潮溼的泥地,便是一寒。褚仁從來沒跪過,只覺得膝蓋刺痛,完全跪不住,不自覺的,便用雙手撐在了地上,一個屈辱而馴服的姿勢。
“你看著我,說實話,眉兒到底去哪兒了?”傅山俯下身,抬起褚仁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褚仁閉上眼睛,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嗖!”藤條的破風聲傳來,褚仁只覺得背上像是被利刃劃開了一樣,痛不可當,不禁“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沒想到會這麼痛,是這具小小的軀殼太過稚幼,經不得這種痛楚?還是自己原本就是太嬌氣了?褚仁只覺得羞恥,為自己比傅眉差得太遠而羞愧,但隨即一想,他是全真派高手啊,自然應該比自己耐痛才對,想著,不自覺的嘴角上翹,露出了一個含糊的微笑。
傅山見褚仁這個表情,怒氣更增,又一藤條打了下來。
褚仁這一次忍住了呼痛,但沒忍住淚,吧嗒一聲,淚落在地上,在嘈嘈雨聲中,聽起來也是如此清晰。
“仁兒……你說實話,眉兒到底去哪兒了?”傅山的語氣中有了幾分不忍。
褚仁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不想說謊騙您,但又答應了……答應了傅眉,不能透露他的行蹤,我不能言而無信。他不是去做什麼壞事,而且過幾天就回來,您就不能等幾天麼?”
傅山眉頭緊皺,臉上憂色更濃:“他跟誰一起走的?”
褚仁一呆,仰起臉來呆呆地看著傅山,心道你是神仙麼,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一個人走的?
“到底是誰?”傅山揚起藤條,作勢欲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人!”褚仁連忙叫道,右手抓住了傅山的衣襟。他倒也不算說謊,那姑娘的名姓,傅眉始終沒有告訴褚仁。
“那人多大年紀?什麼相貌?”
褚仁心道,傅眉不欲你知道的,便是這一樁風流因緣,這個,自然也是不能說的,“我……這個我也不能說,我答應過的……”
“你說不說?你說不說?”傅山大怒,又是接連數下,擊在褚仁臀上背上,全然沒有章法。
痛,潮水一樣襲來,讓褚仁無法思考……褚仁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只是,不想負了傅眉。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一波一波的疼痛,無休無止,越來越烈,褚仁實在忍不住了,突然大叫道:“等一下!”
傅山停了手,盯著褚仁。
褚仁粗重的喘息了半晌,方開口說道:“我……我答應了傅眉,不能出賣他,我不能不講義氣……你就不能過幾天等他回來,讓他親自告訴你嗎?求你了……”褚仁說完,轉念一想,這其實已經是招了,只是自己又不想背這惡名,便把傅眉丟擲去擋槍而已。褚仁心裡一陣憋悶,暗暗怨自己沒骨氣,只捱了幾下打,便什麼都說了……好在拷打自己的是親人,不是敵人。
傅山叱道:“什麼你啊我啊的?你該叫我什麼?”
“二叔……”褚仁頓了一下,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我能和傅眉一樣,叫您爹爹嗎?”
傅山聞言大驚,抖著手問道:“這也是眉兒教你的嗎?他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褚仁見他誤會,忙道:“不是!不是!是……是我原來有個二叔,我不喜歡他,這稱呼我叫不出口……您別誤會,這和傅眉沒關係,您要不喜歡,當我沒說,我稱呼您先生便是。”
傅山聞言,鬆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褚仁一喜,輕聲叫道:“爹爹……爹爹……能容我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