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 / 4)

小說:杏花如夢做梅花 作者:冥王

,我就是個沒骨氣的,熬不住闖賊的刑,便屈膝降了,後來滿人來了,我又降了……呵呵!這投降如j□j破瓜,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容易了……”

紀映鍾輕輕一拍几案:“芝麓!何苦總是用這些話糟踐自己!”

龔鼎孳悽然一笑:“但是我不後悔,伯紫,真的!我不後悔……若我當時死了,橫波便也跟我去了,我們便沒了後面這十年的恩愛時光……我娶她的時候答應過她,要和她一輩子長相廝守,給她一輩子榮華富貴,讓她做誥命夫人。我不能讓她為了給獄中的我送一床棉被,也要用身子去換!我寧願身墮地獄,也絕不能,再讓她用身子去換任何東西……”

“芝麓……你醉了……”紀映鍾輕嘆。

“我沒有……”龔鼎孳一字一頓,“罵名,我一個人背了,節,你們替我守罷。你、青主、函可、古古、仲調、闢疆……我願用我這一身汙濁,托起你們這一池青蓮!‘花迷故國愁難到,日落河梁怨自知……’”龔鼎孳一邊吟詠,一邊用茶匙一下一下擊打著自己的手心,像是一場小小的自我刑求。

茶漸酣,酒漸醒。

龔鼎孳忽然一笑說道:“你們兩個既然是來謝我的,卻空著手,這是什麼道理?”

傅眉紅了臉:“大人但有吩咐,在下無不從命。”。

“聽說你父親為謝那魏一鰲,為他寫了十二條屏?我也想要,成不成?”龔鼎孳的笑容有了些戲謔的意味。

傅眉的臉更紅了,說道:“承蒙大人不棄,家父自當遵命。”

“我要你們兄弟兩個寫給我。”龔鼎孳笑著指點著傅眉和褚仁二人。

傅眉和褚仁相視一笑。

褚仁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請大人出下題目來吧!”

龔鼎孳和紀映鍾也是相視一笑。

龔鼎孳問:“你說,讓他們寫個什麼才好,須得要字數多的,要多過那十二條屏才行!”

此時,那鸚鵡竟然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正是女子的聲氣,彷彿是顧橫波就在身邊。

伊人已逝,餘韻流芳。

四人心下都是一陣黯然。

還是紀映鍾打破了這沉寂,指著那鸚鵡,笑道:“就寫一篇禰衡的《鸚鵡賦》,如何?”

“好!”龔鼎孳拍手附和。

傅眉一拱手:“在下自當從命。”

褚仁卻面露難色,湊到傅眉耳邊,輕聲說道:“我背不下來……”

傅眉一笑,也對褚仁耳語道:“我邊背邊寫,你先看著我寫,聽著我背,自己用心記下來便是。”

兩張案,兩幅紙,相對而置。

傅眉口中背誦,手中落筆,寫得卻是隸書。銀鉤鐵畫,力透紙背,寫得並不快,但口中所背,卻比筆下快了很多。褚仁和龔、紀二人一樣,負手在旁邊看著,但腦子卻轉得飛快,側耳聽著傅眉口中的一字一句,暗暗記誦下來。

六百餘字的一篇賦,傅眉筆下尚未寫完,口中已經背了四遍。筆下所寫和口中所誦完全不同,一心二用,卻絲毫不亂,龔、紀二人連連頜首,眼中也流露出讚歎之意。

褚仁見傅眉已經寫到最後一段:“何今日之兩絕,若胡越之異區。順籠檻以俯仰,窺戶牖以踟躇。想崑崙之高嶽,思鄧林之扶疏。顧六翮之殘毀,雖奮迅其焉如?”便略一沉思,提起筆來,落筆如飛,那大草,便如春草一般,在紙上肆意蔓生開來。

“恃隆恩於既往,庶彌久而不渝。”傅眉寫下《鸚鵡賦》這最後一句,緩緩收了筆,長出了一口氣。卻見對面褚仁也寫下了最後一筆,卻是一聲輕嘯,將筆擲在地上。

兩幅字,一隸一草,一莊一諧,一沉穩,一狂放,竟是難分高下。

紀映鍾突然猛地一拍桌案,指著褚仁說道:“上次那副李夢陽,也是你寫的,對不對?芝麓,你上了他們的當了!”說罷放聲大笑。

龔鼎孳反覆細看了褚仁的字,恍然大悟,笑道:“你們兩個小子,騙得我好苦,連橫波也被你們瞞過了。”

褚仁被人當面拆穿,汗登時便下來了:“小子無狀,請大人恕罪。”說著,便要撩衣跪倒請罪。卻被龔鼎孳一把扶起。

紀映鍾笑道:“你小小年紀,便有這等造詣,假以時日,又是一代草書大家。”

褚仁被他誇得紅了臉,剛要自謙幾句。

正這時,有一個莊戶拿了個單子,走了過來:“大人,這批送過去的雞鴨,內府已經驗收,這是回執,請過目。

龔鼎孳伸手接過,看也不看便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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