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一切皇上都既往不咎。
江淮軍多而不精,難成大事。至少目前看來,淮南軍是長佩唯一的活路。
顏似玉坐在他身旁,皺眉道:“連你都沒有把握收服淮南軍?”
溫良搖頭嘆道:“皇上畢竟是皇上,沒有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將士們不敢和天子作對。”
“總會有人敢,只要背後的利益足夠大。”
“很少,”談到正事,溫良一改平日順服,反駁道,“大部分人會視我們為亂臣賊子。”
“他這皇位難道來得很光明正大嗎?”顏似玉似被戳到痛腳,站起身怒道。他尖尖的下巴挑起,好像顏燁就在他面前,而自己對這無能者不屑一顧,“沒有能力卻得到了天下最高的權位,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保得住!天下多少能人異士,可他們都不敢,不敢去看一看皇位上坐的人配不配去坐這個位子!”
“他已經是皇上了。”溫良嘆道。
“本宮也已經是公主了,”顏似玉猛然轉過身,寬大的袖袍帶起風,兩道細長的眉高高飛起,“可孤,才是皇位最合適的人選。”
他要讓九泉之下的父皇看看,男扮女裝又如何,只愛藍顏又如何,血親厭惡又如何,他要的東西終究會屬於他,誰也搶不走。
溫良深深看著他,自己的情人和主子,按下心中的彷徨,起身跪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末將誓死追隨。”
顏似玉生來就是遨遊四海的龍、翱翔天際的鳳。這種人不可能隨自己貪安一世,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追隨,哪怕千夫所指、前路渺茫。
為初識時他口中的太平盛世,也為今時今日早已深入骨髓的傾慕。
顏似玉看著跪伏在腳下的人笑了,如釋重負:“只要你不負孤,孤就不會輸。”
溫良到底是武將,京城的局,勝負還早得很。顏燁只著眼於京城之內,今日他扳倒多少官員,將來就得恭恭敬敬把這些官員請回來。
他步步退讓,就是要藉著華廈將傾的勢頭,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不忠於自己。
溫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