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過你的。”
他篤定,哪怕母妃什麼都不說,今日這些話也會一字不漏地傳進太傅或者顏燁耳中。
這句話所改變的,只有自己和母親的心情。
他一步一步走出鳳棲殿,豔紅的襦裙隨著腳步在寒風中飄動,就像一團經久不息的火焰,或者是洗不去的鮮血。
他自兒童時就從未停下腳步,哪怕用屍骨搭就階梯,也要直直向前走。
父皇低估了他,或者說,被侷限在了這個世界。
而顏似玉不會,他清楚地知道,每一個輝煌的王朝都是用鮮血洗出來的,但最後站在頂峰的那個人,永遠會是最合適的一個,因為人們在刀鋒面前會自動忘記他“不合適”的一面。
比如,他曾經是一位公主。
宮門外早早候著步輦,顏似玉在宮人攙扶下坐上鋪有錦緞的高背椅。
步輦在男女宮人的簇擁下起了,每個人鞋上都繡著一朵盛放的牡丹,所以走得穩如泰山,步輦幾乎不曾搖晃。
路過的宮人看見襄安公主的儀仗,都恭敬讓到路邊,深深低下頭顱。
貼身太監秦財弓著身子走在步輦旁,細聲細氣道:“殿下,禮部侍郎項古求見。”
顏似玉奇道:“這隻小狐狸不是不站隊嗎?現在跑過來難道是想爭一爭禮部尚書的位置?就算他想爭,也不該來找本宮,該去求皇上。”
項古是啟帝元年的進士,恰逢皇上大肆清洗廢帝舊部,才以不算太好的名次封了京官。顏似玉對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人緣很好,無論是廢帝舊部還是啟帝重臣,甚至是顏燁和顏似玉自己手下的官員都對這小子多有讚譽。更難得的是項古雖然文章做得一般,但辦起事來有條有理、面面俱到,是一位能臣,顏似玉想籠絡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偏偏,他來的時機太過微妙,讓人不得不懷疑。
“這些奴才哪裡知曉,但項大人送了不少禮物,說話也中聽,像是求人的樣子。”
“每天多少求上門的,倒鮮見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