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兩箱絲綢 作者:月寒

受傷,自己偶爾犯了混,見不得別人傷他一毫,心裡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旁人千刀萬剮,今生卻不再做這樣的事。他是有主見的人,日後站在一起,姿態自然是並肩而立,他不需要自己扶著攙著,許多事,自己只需…看著就好,他處事的風華,不也是自己愛他的原因之一麼。

念及此,他在心裡默唸道,趙子衿,冷靜。

趙子衿悄悄長吐一口氣,斂了神色恢復成醉態,歪歪倒到的站起來朝顧惲撲去,神色驚慌道:“阿惲,血——”

粗糲的瓷片不比快刀利口,只得劃出幾頁紙片兒寬度齊整的口子,劇痛過後,大抵就是麻,倒還沒這個揪心。顧惲一把按上去,也不知傷口深淺,只覺掌心一涼,接著一股鋪天蓋地的痛覺沿著手臂竄上來,肘子一軟,差點沒全身撲到瓷堆裡去,幸而快速回過神撐住了,額頭竟冒出細密的冷汗來。

有人記吃不記打,疼死也要胡扯兩句,難為他在百疼中還能抽出心神深刻反省:真他孃的扎心,早知道,就瞅準了,換個薄點兒的瓷盤下手了。

顧惲眼前一花,趙子衿就撲到身前蹲下了,小心翼翼拉起他的手,暈紅的臉上滿是心疼,神態順眼到讓他詭異。那人垂著眼睛去翻自己的手,冰涼的十指搭在火辣辣的手腕上,些微鎮痛似的。

趙子衿輕柔翻起,讓他掌心朝上,目光瞧上去就忍不住瞳孔一縮,手心血肉模糊,血液沾著菜葉灰土,糊得連掌紋都看不清,大塊的瓷片落地,唯有傷口潺潺冒血,還有幾塊深扎入肉,只餘尾端一點白色沾不上血,在周遭不停冒出的血紅細流裡,更顯觸目。

趙子衿別看眼,有些不忍落目。他不是沒見過猙獰傷口,這傷雖然看著恐怖,終歸也只是皮肉外傷,真正讓他不敢直視的,只是因為這點傷,落在他心尖人身上。

由愛生恨,那瞬間,他心裡淒涼的劃過一個念頭,竟然是有些惱他的,這人看著隨大流好說話,溫言細語有求必應,內裡卻是個少見的狠心人,對自己,比誰都狠。

他如此胡來,趙子衿不想和他說話,抬眼一見這人疼的青白臉色,立刻沒了脾氣。十指連心經絡滿布,這是雙揮毫潑墨輕攏慢捻的文士手,專注精細活兒,他也不敢隨便去拔瓷片,為難半晌竟是低下頭,學著幼時練舞受傷時,趙引在傷口呼呼吹氣的模樣,朝著那慘不忍睹的掌心輕輕吹了幾口熱氣,悶悶道:“疼麼?”

顧惲瞧他低頭順眼,眉眼英俊白髮披肩,溫熱的氣息拂到麻木的掌心,心頭不由猛的一跳,劇烈的讓他渾身一顫,隨即亂了平心的節奏,強力的震動讓他有些茫然失措。趙子衿以為他是疼極,連忙抬頭,顧惲為掩飾失態,打落牙齒和血吞,搖頭笑道:“不疼。”

天知道他疼的眼前發黑,恨不得齜牙咧嘴。

杜煦和許季陵都被驚倒了,雙雙站起跳過來,圍在顧惲身旁蹲下,見到趙子衿翻過那猙獰的掌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幽明鑑眼神毒辣,又是斜對著顧惲而坐,宮女起身時左側衣角捆直拉緊,分明是被人刻意踩住,他抬眼深瞧一眼顧惲,暗贊此人好快的反應,然後就見那人倒栽蔥似的一跤跌在了盆盆罐罐裡,紮了個血淋漓,不知為何自己又有些不落忍。

幽姬見血驚恐非常,貼在趙愈身旁瑟瑟發抖,趙愈大怒,眉頭擰成山川,朝哭泣求饒的宮女喝道:“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朕留你何用,來人吶,給朕拖出去砍了…還傻愣著作甚,瑞生,傳太醫——”

怔住的太監總管回過神,瞥了一眼滿地的血,梗著脖子高呼:傳羅太醫覲見——

殿外待命的侍衛訓練有素的小跑進來,宮女聽見身後的動靜,久居深宮自然知道伴君如虎,眼裡全是絕望,一邊高呼皇上饒命,一邊慌不擇路就去拉扯顧惲,語無倫次的哭叫大人救命,秀麗的俏臉上全是鼻涕淚水。

饒是顧惲臉厚心黑,見狀都有些掛不住臉面,不過他早就料到會如此,當下也不急,拉開趙子衿的手,撩了膝蓋立起來,由坐變跪,兩手撐在地上,道:“皇上明鑑,錯在微臣,求皇上饒了她罷。”

趙愈又怒又笑:“哦~~你倒是說說,怎麼就錯在你了?”

顧惲抬頭輕鬆笑道:“回聖上,微臣雖不是英雄,可這姑娘,卻是美人,哪有見之有難不救的道理。說來慚愧,要怪,就只能怪微臣沒有自知之明,微臣並無大礙,今日大宴貴客,皇上又寬和仁厚,別怪罪於她。”

趙愈是個愛惜美人的,聞言卻是笑了,道:“顧卿竟是個憐香惜玉的,朕看這樣,既然這美人入得了顧卿之眼,便賞與你做妾如何?也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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