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他想看顧惲情動的模樣,想讓他在自己面前呼吸急促面泛紅潮,想看他對著自己,像對著趙子衿一般笑的眉眼彎彎生動靈氣……
他沒意識到的是,內心深處,他對趙子衿那個傻子,其實是有些嫉妒的,可他覺得和一個傻子比試還被人踩在腳下,未免太掉身價,故而每每念頭一起,就被他果斷掐死。
幽明鑑心潮澎湃有些無法自己,一想到顧惲就在鄰著的廂房裡,他就實在坐不住,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興奮過度,可那又怎麼樣,他來西原,也不是真心實意要給烏垣迎娶國後而來,挑起些爭端,早是早些,卻也…甚合他意——
沈復白被扯著頭髮端詳半晌,覺得這人目光尖利的像是要拔下他一層臉皮,卻又些微出神,像是在看另一個人,而後他突然說了句:“你這樣,可真像他。”
沈復白在青樓練出雙利眼,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然後他看著這位明公子臉色一會兒露笑一會陰沉,過了小半晌,他突然鬆開自己頭髮從床上跳了下去,腿間那玩意兒還昂揚勃發,他也不管,直接問了要一瓶催情的合歡散,就這麼穿著裡衣,直接扒了窗框,跳了出去。
沈復白在床上坐了一瞬,本來客人們之間這些事,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在青樓十年,比誰都明白獨善其身的重要性,只是想著那人眉眼帶笑的稱呼自己為公子,還誠懇萬分的說,身懷絕技的,都是值得尊敬的,沈復白就有些坐不下去。
他跳下床,飛快的提筆寫了幾個字,撕出一片長條狀折成一小塊,想著門外有人守著,而那公子的小廝,必然也被擋在鄰間的門外,就去桌邊提了茶壺,將紙條握在手柄裡,拉開門對著木樁子似的隨從笑笑,對著在門外走來走去的趙全招手,讓讓他幫忙叫龜奴過來換壺熱茶。
趙全不明所以依舊過來接下了,手心卻被塞入一張紙條,他走到樓梯口將茶壺遞給奔走的龜奴,偷偷展開手心的紙條,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他跑到遠處觀光的露臺上掏出特製的哨子吹了幾聲,哨聲如啾啾鳥鳴,一時也無人覺出異常來,趙全支楞著耳朵細聽半晌,卻沒聽到顧玖的回應,他暗道大事不好,強自斂了心神匆匆下樓,六神無主的往王府狂奔。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麼麼噠
☆、第三十六章 登徒浪子
那廂幽明鑑跳出窗臺,正要往顧惲房裡竄,猛覺頭頂不過三丈之處有另外一個人的吐息,悠長平緩幾不可察,是個高手,若不是他如今吊在房樑上,根本就察覺不了。
幽明鑑靜氣凝神,大致辨認出這人的方位就在顧惲廂房的屋頂上,他思量一瞬就明瞭,這人八九不離十就王府的暗衛,受趙子衿之命來暗中護著顧惲,趙子衿那傻子腦殼不靈光,武功倒是少逢敵手。
話說幽明鑑本人,也是個少見的高手,他想著要對顧惲不軌,就必須先解決掉這人。於是他在簷角像是摳豆腐一般輕易摳下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瓦片,猛然提氣身形上浮,瞅準的伏在屋面上的黑衣人閃電般彈出。
這偷襲緊抓的天時地利,顧玖凝神聽著屋內的動靜,察覺身後有破空聲時已為時已晚,不過他身手不賴,稍微撤開身體避過穴位,呼嘯疾飛的瓦片像是利刃般射入他肩頭,迸出鮮血一茬。顧玖吃痛,手腕一抖指尖劃過銀光,對著幽明鑑擲去。
幽明鑑沒想到這人一手暗器精妙無比,有些輕敵,他雖疾掠著跨出一步,卻依舊被斜著劃破了胸前的衣襟。兩人運氣朝對方掠去,頃刻就在屋頂上交了二三十招,幽明鑑比顧玖修為高上不少,拳腳硬碰硬相交,悶響陣陣,最後顧玖被一掌拍中肩頭,仰頭就吐了一口鮮血,順著幽明鑑發力的方向飄落在無人的巷道里不見了。
幽明鑑抖抖袖口,一身裡衣破破爛爛,他還當穿著掐絲暗紋的錦袍似的,他在屋頂站了會兒,看著顧玖跌落的方向,眉頭緊皺半晌,覺著懷南王府隨便一個侍衛,就如此難纏,那趙子衿,不是深不可測?他眼裡閃著爭強好勝的光,想著總有一天,他實在要好生和這傻子討教討教,分個高下。
幽明鑑站屋頂站了會,想起顧惲,勾了嘴角露出個志在必得的陰笑,然後一步從屋頂跳了下去,手腕勾住簷角一蕩,就穩穩當當的落進了顧惲所在的廂房內。
誰知一進門,顧惲就對著他打起太極,幽明鑑幾次交鋒,深知此人舌燦蓮花口才了得,能無比順暢的將話題從國家大事轉移到市井笑談裡,故而幽明鑑打定主意,少說話,多做事,徑直朝他走過去。
他走到離顧惲不過兩丈的地方,那廝突然露出一個瞭然的猥瑣笑容,站起身來聳肩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