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兩箱絲綢 作者:月寒

裡有美人成群,豔雅清貴嬌,樣樣俱全,可別處就沒有美人麼,自然是有的,花魁頭牌再美,耐不住客人眼光挑剔不一,除非是誰也挑不出瑕疵來的國色天香傾城絕色,光以美人之美,實在難分高下。

庚樓月鶴立雞群的緣由,比起美人,勝在一個奇字。亭臺樓閣共三層,層層主攻不一:首層富麗堂皇人聲鼎沸,紅毯鋪出一個巨大的高臺,供人賞閱,其上從早到晚有美人獻藝,琴棋書畫蕭笛劍,更有戲子臺上站,踱步甩袖間風華傾天;二層是女子走動嬉鬧的妓館,分出好幾塊,或雅或俗,裝飾佈置可知;再上一層,卻只有清一色的陰柔男子,面容嬌俏指做蘭花,分明就是年輕的相公,供喜好男色的王公貴族前來取樂用。一層獻藝的美人,有賣藝不賣身的,也有二三樓才華出眾自行下來的。

此樓背後的老闆無人知曉,光這手段卻叫人歎為觀止,除了妙絕,竟是無詞可形容。庚樓月有三絕:擅畫天下粉黛眉的眉娘,床技精絕的妖嬈花魁茱萸,以及傳言沈露白再世的柘枝一舞沈復白。

據說這沈復白在臺上風華無雙,褪去油彩珠鈿,卻只是清秀斯文的眉眼,既不妖嬈,又不魅惑,但柘枝舞在西原幾乎無人會跳,不止物以稀為貴,技藝才華,哪樣都適合這個道理,故而沈復白的身價,比另外二位高出許多,不是一擲千金的主,都不好意思開沈復白的口,這位傳奇一般的男妓,一年難得接一次客,很是清閒。

可今兒個樓裡來了貴客,氣度高貴出手闊綽,張嘴就要見沈復白,要看柘枝舞,小的們招架不住,又不敢得罪,只能蹬蹬跑上樓,去叫主事的出來。

庚樓月對外的老鴇,是個保養的看不出年紀的美貌女人,大夥叫她南姐,面容瞧著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可一雙美眸裡透出來的精明和舉手投足間的風韻,又叫人忍不住猜測這女人已是浮生看盡,年紀都看不透,為人,就更迷惑了。

南姐接到彙報,翩然從轉角的樓梯口走下來,妝容精緻面貌秀美,煙花之地的老鴇媽媽,卻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質綢緞,細長的手指捏著一把竹絲仕女團扇,下頭綴著個圓溜寶石的瓔珞子,更像是哪家養尊處優的優雅如夫人。

南姐一雙識人的利眼,一眼就掃見了一層大廳的角落裡,正好一桌的四個男人。

正首那人一身月白長衫,玉簪束髮摺扇敲手,面容秀美,眉目之精緻,比她這裡的花魁還甚,周身貴氣非常,身後還站著兩名護衛,一看就是大富大貴;再看這人正攀談的右手邊那身青衫子,衣著樸素,有些心不在焉,不見一絲低於人下的卑微,身後立著個伶俐的小哥;循著右手邊,是個眉目如畫的靈氣之人,一身衣裳低調不掩華貴,竟是柳州鮫絲,再看斜著側對自己之人,眉眼也算俊朗,身側各立一小廝。在位四人,是各有千秋的風度。

南姐長袖善舞,款款走到正首那人身邊,行了個女子的別腰禮,朱唇輕啟是軟語,道:“不知貴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則個,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月白衫子唰一下甩開摺扇復又合上,姿態瀟灑利落,看向南姐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南老闆了,久聞大名,失敬,在下姓明。”

南姐嬌笑道:“明公子過獎,大名不敢當,聽龜奴說,公子要見覆白,想必也是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的。”

這位明公子道聲自然,摺扇離手心半寸在空中打個轉兒,身後右方站立那人上前一步,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恭敬遞上。

銀票也不算很厚一疊,可南姐接下後就是一愣,張張都是大額千兩,手上這輕輕一把,是尋常百姓家幾輩子也攢不下的財。

南姐收了錢,臉上沒有見錢眼開的欣喜,反而有些悲涼,而後她笑著側身做請,親自將這一行人帶上了三樓,姿態也是寵辱不驚,是種見多識廣的淡然。

三樓樓面寬闊,朝北的浮萍居就佔去三分,身價金貴的沈復白,便是此間主人。

南姐在門口扣了三聲,等著裡頭響起一聲請進,語氣十分溫和,她這才推門。門開了也不進去,只在門口揚了手,等客人進去後,道聲公子盡興,闔上門便離開了,禮數週全的不像一個老鴇,倒像是引路的小丫鬟。

這間青樓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恰到好處的怪異,引人訝然,卻又沒心思深究,念頭一起,便被轉到美人歌舞上去了,實在奇特。

顧惲一早上沒見著趙子衿,偏偏趙全又死乞白賴的貼身粘著,叫他不願想,又忍不住想,他沒忍住問過了,然而趙全也不知道,他家王爺黑燈瞎火的,到底幹什麼去了。他一直心不在焉東想西想,心裡頭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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