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1 / 4)

小說:兩箱絲綢 作者:月寒

趙子衿喪心病狂的覺得,這裡衣食簡陋,卻沒有勾心鬥角,一直這樣,就挺好。而顧惲比他知曉更多局勢內情,愈發覺得這是所剩不多的好日子,心裡打定主意,要多擠出些時間來陪他,一旦開戰,不管如何,他都不許趙子衿上戰場。

日子流失的飛快,轉眼月餘,人多勢眾,大渠已挖出百餘里。城裡月前來了位中年文士模樣的遊醫,大夥叫他陸大夫,只有顧惲知道他來路和身份。這位陸先生醫術精湛生死白骨,得了劉叔的誠心佩服,兩人合力鑽研成效頗豐,瘟疫幾乎是停住了蔓延的勢頭,感染者被集中治療,死傷也越來越少。

依照這個勢頭髮展,不出意外再有三兩月,引流洩洪成功後水勢退下,水患基本就算解了,剩下的,就是休養生息。

韓牧之生於大將之家,尚武,恰好趙子衿又是世間少見的高手,沒幾天那虎視眈眈的小子就丟盔棄甲,完全忘記了之前你死我活的威嚇,見了趙子衿就一彎膝蓋,厚著臉皮就叫前輩,求趙子衿為他指點一二。這孩子尚且年少就知道能屈能伸,趙子衿瞧他眼睛就知道他心裡仍舊殘存恨意,也並不戳穿,盡心指導,得此良師,韓牧之進步是一日千里。

容梓的病情也得到了良好的抑制,雖然高燒不退,身子卻爽利許多,精神充足清醒,韓牧之高興的合不攏嘴,見了趙子衿和顧惲欲言又止,素來冷冰冰的小臉上全是扭捏和赧意,活叫兩人忍俊不禁。

這邊是山雨欲來前的息風止浪,遠在千里的西原朝堂是粉飾太平的一團漿糊,而盤踞西南的幽州都城深闕里,有人披髮銑足靜立窗前,對著窗外的悽風苦雨,精心設計了一場局。

一眾黑衣人呈扇形跪在他身後,聽他一聲令下:去吧——鳥獸狀散開不見了。

黑衣人消失後,奢華寬闊的宮殿內,除了點亮的悽迷燭光,清冷的什麼也沒剩下,侍夜的宮女和太監都不知所蹤,窗前的人石化似的靜立不動。良久,他突然痙攣似的顫抖起來,站都站不住的歪倒,眼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華美的簾帳後突然急速掠出一道黑影,鬼影子似的看不清身影。黑影一把抄起那人,疾點他胸前幾處大穴,順勢往他嘴裡塞了個黑色的藥丸。

之前站立窗前之人仰頭喘息,散亂的髮絲下是張面無人色的慘白麵孔,姿容秀麗,正是幽明鑑。

而扶住他的黑衣人,身形瘦小模樣詭異,全身從頭到腳,都照在黑布裡,只餘一雙陰狠的眼睛,從挖了兩個洞的布上露出來。

大禍既顯苗頭,那就必然臨頭,時間或早或晚,該來的,終歸躲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九章 回京侍母

顧惲心裡早有準備,可訊息傳來的時候,他依舊驚得怔在當場,半晌都未回過神,他怎麼也沒想到,戰爭的序幕,居然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拉開的。

上元三百二十一年八月初八,幽國國主幽鳳樓薨,死於枕榻,七竅流血,血色黑紫。經太醫查證,幽王死於鴆毒,而毒藥來源,在於皇后趙慈瑛午後遣人派送的蓮子銀耳羹中。

後宮裡嬪妃間的爭鬥詭計百出,這種嫁禍手段屢見不鮮,本來也沒這麼快就能敲定皇后就是兇手,可大理寺進宮搜查的時候,趙慈瑛竟然不翼而飛,隨行而來的宮女侍衛也都不見了,這就應了那句話,做賊心虛。

慧清公主是被迫和親,又是驕縱跋扈的潑辣性子,到了幽國雖然刻意收斂,可行為舉止恣意散漫,沒有國母的大義賢淑風範,幽國百官特別是文官對這女子極其不喜,沒人當她是幽國國母,皆都當她是對頭大國的公主,趙慈瑛在這裡衣食無憂,過的卻也艱難。

國君突然駕崩,群臣本就激憤傷痛,趙慈瑛這一逃匿,潛意識裡就被遷怒了。明青候幽明鑑成了幽國的頂樑柱,當天就有百官上書請命,要求西原給出一個說法付出相應代價,幽明鑑一反往日不入朝堂的行事風格,手段凌厲態度強硬的朝西原遣使帶意,讓趙氏交出趙慈瑛,連客套的虛與委蛇都省去了,交出之後又待如何也隻字未提。

皇上趙愈勃然大怒,氣的枉顧不斬來使的邦交原則,下令將傳信之人拉倒菜市口砍成了血瓢葫蘆身首異處的兩半。趙愈是貪圖享樂,可他並不傻,他這次頭腦異常清醒,立刻就嗅出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政治意味,趙慈瑛的性子他了解,那丫頭就是個色厲荏苒的紙老虎,打小連兔子爺沒宰過一隻,更別說人了,更何況,她若是能賢惠到給人送湯的地步,自己才該求神拜佛,所以毒殺事件,只能是被人陷害,他堂堂西原的公主,被人當了一顆棋子。

看透的高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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