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心頭沉重,掃見交歡二字,腦子裡不由就劃過臨行前一晚的床榻糾纏,極其無奈的搖頭苦笑,覺得趙子衿這人,該傻的時候精明,該精明的時候,又傻的叫人心生不忍。
那時明明都箭在弦上,自己趴在枕頭上,破罐子破摔的任他為所欲為,屋裡頭沒有潤//滑用的膏脂,他以手指擴充半晌,自後方都插//入。自己本來有點準備,隱約知道第一次做這事,都會疼的死去活來,可當真身臨其境了,才知道那麼死活二字,當真不是能隨意誇下海口去承擔的字眼。
疼,鑽心的疼,趙子衿才擠進頂部,顧惲就兩眼發黑,喘氣如牛,劇烈的痛意不亞於猛然在心口插上一把尖刀,油澆火燎的痛覺從後穴炸起,趙子衿那處硬//挺發燙,勃//發的厲害,他又顧忌著傷到自己,挺進的極慢,如同一把生鏽的鈍刀,將自己活生生劈成兩半。
顧惲一口氣哽在心口,想著這樣好比千刀萬剮,還不如一刀砍頭來的痛快,正扣緊趙子衿的手指,緩著力氣準備讓他給個痛快的,就覺耳廓一陣溫熱的舔//吻,緊接著粘連那處一股怪異的摩擦感,卻是趙子衿抽身而出,仍舊灼熱的下//體緊貼在自己大腿根,抽//聳;;挺//動,頭在自己頸子旁亂拱,十分難受的模樣。
顧惲趴在枕頭上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被撞的顛簸不已,鋪在榻上的黑髮如同水中的水藻一般,款擺晃動,他費力的扭頭去對趙子衿的眼睛:“子衿,你……”
背上那人雙目充血情//潮翻湧,兩手在自己腰間腹部來回撫摸,胯部聳//動的幅度越發快速,力度也大了許多,衝撞間傳來肉體相擊的聲響,面上半是快意半是隱忍,對上自己疑惑的目光,湊上來親自己的嘴,邊喘息邊道:“我…怕你疼——下次……”
顧惲心頭盈滿感動,夾緊雙腿想讓他舒坦些,足尖緊繃的如同一隻滿月的弓,趙子衿悶哼一聲,指尖攀上他左邊乳首,無意識揉捏起來……顧惲被趙子衿猛力撞的向前一衝,鼻腔裡哼出一聲變調的應答來:好——
良久,他從那場風流韻事中回過神來,嘴角噘著溫柔的笑意,抬眼朝著南方望去,默唸,佛祖保佑,趙子衿,平安無虞。
顧惲雖然誠心誠意的懇求,可我佛慈悲,要普度眾生,終究是顧不上實現所有的祝福期盼,五日之後,一封噩耗自南而上,快馬加鞭抵達平沙:懷南王在雲鑼城被刺,昏迷不醒!
王府的影衛趙時伍自簷角閃現的時候,顧惲正在翻曬半乾的藥草,黑衣的年輕影衛從屋簷上跳下來,跪在身前將事發稟報於他,他驚得滑落了手裡的藥草,倒退好幾步,撞翻了四盆簸箕和長椅,才踉蹌著站住腳步。
趙時伍不動聲色的抬眼看他,就見這人靜默呆立,表情空寂,面上血色盡失,唇上都是慘白一片,過了會,他像是冷靜下來,褪了驚慌,凝重的垂眼沉思起來。
這人相當於王府半個主子,他不發話,跪立的影衛趙時伍也不敢動作,就這麼保持著雙手抬舉的姿勢,良久,聽得這人嘶啞著嗓子,輕聲道:“我寫封信,勞駕幫我送給‘庚樓月’的南姑娘,我這就去見你家老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八章 公子無雙
不論何時,煙花巷弄總是出奇的熱鬧,白天也喧囂,夜晚也繁華。
此時華燈初上,正是晚飯後消遣時候。
南隅從浮萍居里出來,臉上神色凝重,走到樓梯口,瞬間又換上一副和氣生財的笑臉,一路從三樓的樓梯走下來,遇到眼熟的常客,便笑著寒暄,張大人好久不見、韓員外吃好喝好、徐堂主樓上請坐……
她走到一二樓的轉角處,自下方迎面而來一個頗為尊貴的常客,是禮部侍郎家的大公子,她正待笑著招呼,眼尾突然掃到燈火流光的青樓門口,走出一身挺直的青衫,不禁目光一凝,扭頭看去,正巧那人走到門檻處,站住不再走動,隔著寬闊的大堂,遠遠對她點了下頭。
南隅愣了一下,隨即大喜過望,平素清冷的臉上沾染上悅色,三步並做兩步的往門口快走,和她對向擦身而過的迎門小廝小石子,大驚失色的看著自家冷麵是掌櫃急匆匆越過他,直奔大門,像是遇著什麼喜事一般。
小石子滿頭霧水的轉身一看,就見對著夜色敞開的高門下,站著位素青色衣裳的公子,大堂裡四處是聲色犬馬紙醉金迷,那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門外,有那麼點遺世而獨立的味道。
小石子覺得那人十分眼熟,腦瓜子忽楞轉悠一陣,這才想起來,這人是今年的金科榜首顧大人,他疑著一雙圓眼想到,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