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拳頭,他一定要把自己贖出王府。
可是,沒有月例銀子,他怎麼贖身。夏安的失望甚至是有些絕望,不敢在韓管事三人面前顯露,不想再讓他們操心了。他忍著出了思恩院,想了一路,要麼換個有月例銀子的院子幹活,要麼祈求有一天思恩院的人也能領導月例銀子。
即便阿福不差遣他出來,他也是要出來走走尋求機會的。
長時間走動站立,夏安的腿有些受不了,守門的小廝檢視了所有物件,終於放夏安進去了,只不過在夏安邁入門的那一刻,語氣尖刻的說了聲:“下次叫你們管事的親自來,憑你的身份也能進這裡面。”
夏安咬唇不理會,進去後便四處張望。好氣派,夏安好歹也在王府待了些時日,見了不少亭臺樓閣,但是華嬴院還是讓他看花了眼。夏安在心裡悄悄不滿,隨便拿出這院子裡的一株花草恐怕就能讓他們一院子的人吃穿好上不知多少倍。
華嬴院分嵐春閣、夏林閣、落秋閣、東雪閣,以及總管的華塢樓。進院先是奇花異草,過了一處拱門,才能見到兩邊分立的四閣,再穿過一處拱門,才是正北面的華塢樓。夏安進府之後,總覺得王府似乎給總管太大的權利和過分好的待遇了,總管一職說到底其實還是個奴才,可王府把總管許卿睿捧得很有些第二個主子的味道。
夏安先到夏林閣,將韓管事的東西轉交好。夏林閣裡眾人正忙碌著,見夏安來了,有一個管事接過東西,便催促著夏安離去。夏安準備好的話說了也無人聽,只好出來往冬雪閣。
冬雪閣裡也不清閒,不過好在人多,夏安進去,總算還有個管事同他說話。
接待夏安的管事一邊謄抄夏安送過來的紀錄,一邊跟夏安說道:“你們院子下個月的用度要縮減些。”
“為什麼?”再縮減他們豈不是連玉米饃饃和玉米糊糊都吃不上了,那要不要去後山挖些野菜來吃,聽說和整天吃的青菜葉一樣,都能夠充飢。
管事白了夏安一眼,思恩院出來的人竟然會問“為什麼”,而不是說什麼都唯唯諾諾,讓他感到稀奇,因此他倒是願意多說上兩句:“王府大喜將近,各項開銷自然少不了,每個院子下一月都會減少用度,不單是思恩院。”
“可是思恩院再減些,大夥就連飯都吃不飽了。再者說,思恩院本來份例就不多,再省又能省多少?”
管事搖搖頭:“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罷了,各院都減,你們院子不能免了。至於吃食問題,這便是你們院管事要操心的事了。”
夏安的話被堵死,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唇,鼓起勇氣問道:“那個,敢問管事,你們冬雪閣招人麼?”
管事拿眼睨他,夏安被看的不自然,倒不是害怕什麼,而是第一次開口推薦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嚥了口唾沫,努力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我讀過幾年書,算術學的也不錯,字也拿的出手,您這裡要是缺人,可不可以收了我。”
“哈哈哈。”管事笑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你這孩子可真有趣,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酒樓?人手分配是張總管安排的,你我都不能擅作主張。”
夏安紅著臉急急地拿了用度後告退。出了門,夏安一直低著頭步伐加快的往外走,突然眼前伸出一雙手來,在他的肩膀一推,夏安腿指令碼就不好,如此一推便向後坐在了地上。伴隨此一推的還有一聲厲喝:“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冒犯王爺?”
夏安心中暗暗叫苦,主子太清閒果然不好,出門必遇啊。抬頭看,果然是王爺領著總管一干人約七八人都站定了腳步望著他。依著王爺站的位置,若是剛才沒有小廝推開他,恐怕他就真的要冒犯王爺了。
“王爺萬福。”夏安的一直在抖的腿現下抖的更厲害了。沒撞上不算冒犯吧,不過這是個殺人魔頭,根本不講理的啊。如此一想,夏安更是怕的全身發抖。
總管許卿睿懶懶的玩著手中摺扇,說是罵語氣卻是慵懶:“好大膽的奴才,華嬴院也是你這等身份可以隨意踏足的?來人,將……”
“又黑了。”王爺自言自語似的話,卻打斷了總管將要出口的內容。眾人都一愣,總管也不可避免的怔住,只有夏安離得遠,全身又在做運動,耳朵沒接受到這句話。
夏安不知總管為什麼停頓,但是他怕捱打,疼比死還難受。他膝行兩步,正跪在王爺面前,解釋道:“奴才是來替管事和副管事送東西的。”
總管又發話了:“你們院兩位管事倒忙,連到華嬴院的時間也沒有。哼。”
夏安終於有點體會到為什麼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