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領走了。”
蒲秋苔點頭嘆道:“沒錯,也恰恰是太子殿下,方能這麼容易就要出人來,如果是我去要,不知要費什麼樣的周折。”
一面說著,幾人進了屋,春杏又謝過了蒲秋苔和夏東明,蒲秋苔見她似是受驚不小,心中也不由得唏噓,這些太監宮女在這皇宮裡,與螻蟻無異,而春杏這種前朝舊人,更是螻蟻中的螻蟻,只怕她去妍妃那裡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如今劫後餘生,焉能不怕?
於是溫言勸慰了幾句,就讓她去了,這裡又看向夏東明,笑道:“太子殿下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不知道想要什麼謝禮呢?”
蒲秋苔可是從未對他這樣和顏悅色的說過話,還半開著玩笑。一時間夏東明更不自在了,心道人人都說這個男人軟弱可憐,媽的根本看不出來好嗎?看看這會兒的表情,哪裡有一點和我水火不容的模樣?難道這後宮就這樣鍛鍊人?不管什麼人,只要進來了,就都學會了八面玲瓏的本事?
夏東明也是人精,如此難得的人情,他卻也不想浪費掉,因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方挑眉笑道:“多謝母妃,不過我剛剛想了想,似是也沒有什麼需要,不如母妃記下這個人情好了。”
蒲秋苔點點頭,似是早料到他會這般回答,眼瞅著祝山雲祝明芳都在眼巴巴看著自己,他心知兩個孩子是急著去看春杏,於是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兩個下去吧,記住,這幾天不要自己出雲海殿。”
“是,我們知道。”
姐弟倆行禮退下後,夏東明便忍不住撇撇嘴道:“看母妃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兩個還很喜歡出去似得,沒有你在旁邊撐腰,我就沒見他們出過這雲海殿。”
蒲秋苔笑道:“他們這樣做很對,在這後宮中,不如此,何以保全性命?還是說,太子殿下日後願意做他們的保護神?那他們兩個倒可以多出去幾回了。”
夏東明一愣,帶祝山雲出去玩兒,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很想辦到的事,這會兒天大的機會掉下來,他忍不住就要一口答應。然而很快便想起自己和蒲秋苔可沒真相處的這般融洽,自己這會兒答應了,倒頗有些“領命行事”的感覺,這怎麼可以?因此便把那話給嚥了回去,只是站起身對蒲秋苔道:“這個以後再說吧,現在沒我什麼事兒,我也走了。”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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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便下得這般洋洋灑灑,都說瑞雪兆豐年,可見明年必定是個好年頭。”
御花園中,幾位嬪妃身上披著貂裘斗篷,一邊緩緩而行一邊自在隨意的說著話兒。
“可不是?聽說今年北邊的韃子也沒來邊境侵犯,如今又有這一場好雪,皇上不知多開心呢。”榮貴人附和了剛才說話的妍妃一句,一邊就伸出手去接那鵝毛般的雪片兒玩。
“好了,這會兒雪下得大了,咱們也該回去,倒是等雪停了,看看想些什麼新鮮名目,在這御花園中熱鬧一回,再請皇上來賞雪,豈不好?”妍妃李清雨一面說著,早有四個小太監抬了鳳輦過來,她便坐上去,其他幾位妃嬪也都紛紛坐上了鳳輦。
忽聽一聲驚叫,眾人回頭看去,只見榮貴人身子一歪,差點兒滑倒在雪地裡,她旁邊一個宮女也倒在雪地中,於是一眾嬪妃都忍不住笑起來,嫦嬪便笑道:“榮貴人怎麼這樣不小心?這雪地上摔了可不是玩的。”
榮貴人臉上火辣辣的燒著,剛才的確是她一不小心險些摔倒,好在身邊有個宮女扶著,這才免了出醜。然而那宮女卻到底是被她的力氣帶倒了,這會兒正要爬起來。
只是榮貴人哪裡能承認是自己不濟?眼見著自己在眾嬪妃面前丟了醜,她便豎起柳眉,衝那剛剛爬起來的宮女罵道:“這麼點小事也做不好,還帶累得我差點兒摔下去,你是不想活了?”
一面說,便怒氣衝衝上了鳳輦,又指著那嚇得噤若寒蟬的宮女厲聲道:“讓這個賤婢就在此處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起來。看園子的人是誰?讓他們好好兒看著。”
她身旁的小太監連忙答應一聲,飛跑出去找看園子的人了,其他嬪妃又怎會把一個宮女的性命放在心上,於是一個個魚貫出去,到了妍妃殿裡又說幾句話,漸漸地,話題便扯到了蒲秋苔身上。
“皇上如今簡直是讓那個男人給迷住了,都兩個月沒來我宮裡了。”一說到蒲秋苔,榮貴人便覺著氣不打一處來,她原本就不是聖眷隆厚的嬪妃,但一個月總也能有兩三天侍寢機會,然而自從夏臨軒有了蒲秋苔後,她便再也沒見過皇帝的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