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這個人往心裡頭一住,已是十多年過來。
即便早就想好了同他一起這些年,不過是醉臥獨賞韶華過,輕枕衣袖夢南柯。
可待這真的褪酒醒夢後,未料自己竟這樣痛哭流涕著只願長醉不醒,黃粱千年。
夏唸白這般,以後該是不會同自己有半點瓜葛。
葉添倒想他上來給自己兩個嘴巴,也比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人了強。
時入四更,冷風寂寂。
葉添跟在後頭,哭夠了,想累了。
便掉轉了頭,不再跟下去。
反正早晚都會有個瞭解。
本來就該如此。
兩個人背道而行,了無生息。
走了半晌,葉添才發覺得有些冷,忙裹緊了衣裳,擦了擦眼,沿著方才追來的路,折回了客棧。
櫃檯前頭的店小二單手撐頭,聽得又動靜,起身正欲迎上前去。
待看清了葉添,便微微點頭,繼續坐回去打呵欠。
葉添上了樓,停在門口頓了頓,抬手推開門板。
入眼的一雙手,手指修長,略有些蒼白,實在是不像是一雙有力的手。
以至於突然照自己臉上來這麼一下,葉添都覺得自己下巴要脫臼了。
樓下的店小二登時就給這一聲脆響驚醒。
豎著耳朵聽了半晌,只聞得頭頂上接著門板重重合上的動靜,抬頭望過去,卻再也看不如任何端倪。
葉添捂著臉,猛然回神,“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容紫穿戴整齊,立在葉添面前,眼簾微抬,就將人望得心頭一震緊縮。
聽得葉添這一問,容紫反倒一笑,聲音越發安定平和,就像這方才甩耳光的另有其人,或者說,就像是根本沒有此事一樣,
“你不該打嗎?”
以往除了夏唸白,還未有人跟自己這般兇暴,葉添強忍住還回去的念頭,揉揉腫的老高的半片臉頰,沒好氣道:“你卻也使太大勁了吧。。”
容紫盯著葉添的眼,答非所問,“你哭了?”
“怎麼會,”葉添忙以手揉眼道:“不過是在外頭吹了風,進了沙子罷了…”
容紫冷哼一聲,“你這麼這樣大的人,竟還掉眼淚,實在丟人。”
“都說了是給風吹的…”
“你當我是那三歲稚兒麼?這等蹩腳的藉口也信?”
因為
夏唸白的緣由,葉添本來就心頭鬱結難消,進門又給容紫來這麼一下,自然是毫無耐性可言,聽的容紫這等緊緊相逼的言辭,便揮揮衣袖道:“罷罷罷,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好了,我是哭了,且是痛哭流涕,捶胸頓足,這樣你可滿意?”
容紫斜了眼,“不滿意。”
葉添緊皺了眉,冷聲道:“你在這裡空逞口舌之快,莫非是太過閒來無事?”
“葉大人,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竟是脾性易怒之人。”
“容公子實在太過讚譽了,方才賞人巴掌的可是你…”
容紫聲音越發緩慢,盯著葉添,步步靠近,“說的也是。。之前我也不覺得,經大人提醒,當真越發的覺得怒火中燒呢。”
葉添眼布驚懼,步步後退,“君子動口不動手。。容公子你有話可要好好說…”
容紫上前一步,揪了葉添衣襟,黑眸陰鬱。
葉添面兒上一青,“…。君子動手不動刀啊。。。”
容紫語氣冷薄,“剛才過來的,可是夏唸白?”
葉添一愣,靜默不語。
容紫挺直的鼻樑幾欲貼上葉添鼻尖,“他喜歡你?”
“我當你想問什麼呢。。” 葉添緊繃的銜登時鬆了勁,不自覺揚唇一笑,“我卻記得我跟你說過他對我根本就沒…”
話音未落,便給對面的兩片薄唇堵了個結結實實。
鼻面相貼,口舌交纏。
葉添眼底些許錯愕,盯了眼前細長鳳眸,
雖說深邃如潭,卻是年輕人固有的清澈透亮,給一層如羽眼睫半遮著,簡直要將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
葉添不自覺雙手附上容紫後腦,反客為主,深吻上去。
可但凡念頭觸及心尖上那個人,卻禁不住鼻子又是一酸。
瞬時便是意興闌珊。
葉添垂了眼,不再與其對視,順手推開了容紫。
容紫望著他,唇瓣瑩亮,“他喜歡你也沒有用,你早晚都是我的。”
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