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時他的眼裡,是另一個人。
岑淵閉上了眼睛,心裡卻是極輕極靜。已經不能用了,商弈庭或許很快就會失去興趣罷。
“岑淵……岑淵……”低沉嘶啞的嗓音在他耳邊輕吟著,他含住了他的耳垂,低低耳語,“我必將設法治好你,必將讓你得到這世間最尊貴的榮寵,必將讓你成為我最心愛的人,你信我麼?”
雖然下體失去反應,但被商弈庭這麼親吻,岑淵眼神已有些渙散,心裡卻彷彿明鏡也似。商弈庭不可能會忽然改變,如果不是他瘋了,就是商弈庭瘋了。
“岑淵……你說說話好麼?”商弈庭輕輕吻著他的唇,岑淵垂了垂眼皮,安靜地用手環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唇上回吻了一下,默許了他的掠奪和征服。
或許商弈庭在宋鳴風那裡吃了癟,所以急於在他身上尋求安慰吧。他的話可以不必當真,但是如果不順著他一些,吃苦的自然是自己。
早已被商弈庭認定是淫賤不知羞恥的人,也不需要解釋太多。
“你說話啊!難道你是假的麼?”商弈庭忽然暴躁起來,扣緊他的肩膀。
他感到肩胛骨一陣劇痛,冷汗冒了出來:“莊主……”
商弈庭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動了內力,以岑淵此時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
他鬆開了手,凝視著身下的男人。
“抱歉,我失手了。”他的聲音十分低沉,聽不出什麼意味,眸中卻似乎流轉著一種令人不解的憂思,“你好好養好身體,以後再說。”
他穿了衣裳,頓了一頓,回頭看了岑淵一眼,走了出去。
岑淵微微有些發怔,這次居然在心情起伏不定的商弈庭手裡全身而退,並沒有受傷,可說是十分幸運。
更古怪的是,商弈庭一次高潮都沒有達到就放過了他……也許是因為這個身體令他感到無趣,他還是去找了別人。
明明是值得慶幸的事,但心裡還是會免不了失望。岑淵擦拭著身上被商弈庭曾經吻過的地方,呆坐了半晌。
或許他是極希望這次死在商弈庭手上的,如果死了,或許真的能一了百了吧。
可是,這種行為,和懦夫沒什麼兩樣了。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尋死覓活,他心裡也終究不會記掛自己,反而更會看輕。
當初商弈庭讓他選擇時他就應該離開山莊,雖然會被商弈庭派人追殺,但以他當時的身手,未必真的會死。反倒是現在病懨懨的樣子,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他自嘲了一下,身體困頓,漸漸又昏睡過去。
第七章
這幾天每次醒過來時,商弈庭總在他身邊。
開始時以為是幻覺,商弈庭怎麼可能這麼溫存備至,為他沐浴更衣,喂他吃飯,雖然有親暱的舉動,但不會近雷池一步。
岑淵開始時有回應,但發現商弈庭沒深入的意思,也不再自取其辱。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倒像是真的相敬如賓的愛侶。
岑淵問過了下屬,知道當日商弈庭大怒讓宋鳴風離開後,宋鳴風就一直沒回來。
而也從那日開始,商弈庭的行止就一直十分古怪,或許當真是因為宋鳴風惹惱了他的緣故。
商弈庭曾經下令讓人不可再去尋找宋鳴風,別人也不好違逆於他,於是再也沒見到宋鳴風的影子。
莊裡的侍衛看到本來勢如水火的兩個莊主,如今好得像一個人,天天黏在一起,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但又不敢私下議論。
岑淵享受了本來不屬於自己的溫柔,並沒有快活之感,反而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難受至極,漸漸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他離開山莊,商弈庭就是要移情,也不至於到自己身上。
可是當他向商弈庭提到此事時,商弈庭卻是十分不快:“莊裡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離開山莊?”
岑淵苦笑一下:“並不是山莊有什麼不好,岑淵已是個廢人,做不了什麼事,不如辭去副莊主之位,自請離去。”
“你的武功並不是不能恢復,只是那些藥物對身體有些傷害,等你的身體好了些時,我便會恢復你的武功。”商弈庭凝視著他半晌,握住他的手指,移近自己,“在我身邊幫我不好麼?我很需要你……”
岑淵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商弈庭會需要他?
如果是以前還有可能,現在北方武林都掌控在商弈庭一人之手,他怎麼還會用得著一個多話的下屬。
“岑淵……”見他沒說話,商弈庭吻了吻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