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撥千斤的拳法自然是十分適合,但他重傷初愈,身體不太靈便,只有就以力搏力。
眾人見他攻敵之強,顯然是打算硬碰硬,但他招法沉穩,恭謹有度,和赫連越粗獷強悍的拳風完全不同,一來一往打得甚是好看。只是這赫連越武功顯然比岑淵差上一些,岑淵卻顯得十分吃力,眾人只當他是仁慈,不忍讓對方丟臉。
終於在幾十招後,岑淵一個反掌迫得赫連越倒退三步,誠心誠意地認輸。
赫連越要下山時,眾人又起鬨,闖山的人輸了要留下一隻手。
赫連越臉色慘然,此時有一個好事弟子拿了一柄長劍上來,遞給赫連越。
赫連越並不接劍,卻道:“我勝了浩然山莊十三人,也不曾砍下他們的手臂……”
岑淵微微頷首道:“既是如此,你下山去吧!”
赫連越甚是感激,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那個弟子仍然不依不饒,對岑淵道:“這是莊主定下的規矩,現在違背了,怕是不好吧?”
岑淵認得他是商弈庭的心腹,以後必會在商弈庭面前饒舌,如今他雖然與商弈庭關係緩和許多,但其餘弟子並不知情。
於是朗聲說道:“斷人一臂的規矩,終歸是不太公平。以後上山莊切磋的人,凡是清白之身,自可清白離去,若是奸狡好殺之徒,那便留下一命。”
眾多弟子沒人能勝得過赫連越,除了輸掉的那十三人被罰之外,其餘的圍觀弟子竟加倍被罰。
他自然看得出眾人是想要看他的武功,但袖手不出,卻要上司去做,實在也太不成話,自然不能將他們輕易放過了。
一眾弟子不得不多扎幾個時辰的馬步,眼睜睜地看著岑淵拿了衣裳緩步離開。
第十四章
一條桃紅色的巾子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想必巾子上染了香油,一陣香風燻人欲醉。
岑淵皺了皺眉,正要繞道而行,卻聽上方一個嬌軟的女聲道:“公子,幫奴家拾一拾帕子好麼?”
抬頭一看,只見樓上一個宮裝女子年約二十許,正是嬌豔無比的年紀,風華絕代的容顏。
山莊中的女人多不勝數,但如此嬌媚,卻只一人而已。商弈庭必定也曾愛過她,否則不會將她帶回山莊。顧準也說,她在莊中便如莊主夫人一般的地位,得罪了她,便是連莊主也一併得罪了。
從如夫人進山莊時,他就有了這個覺悟。
他慢慢俯下身,拾起巾帕,慢慢握在掌心裡。
如夫人看他如此知趣,不由得微微一笑。
方才路過時,將這個男人看在了眼中,登時就拔不出來。
他肩寬腰窄,身量極為挺拔,肌肉雖不如赫連越賁起凸顯,卻是十分勻稱。商弈庭容貌再好,可惜喜怒無常,難以伺候。
向來眾星捧月的如夫人豈能忍受這般冷遇。只可惜她向來眼高於頂,山莊中的男人不是相貌不佳,就是無權無勢,她只能等待時機,等待著有一天能離開浩然山莊,或是有一位青年才俊拜訪山莊時,與他私奔。
沒想到副莊主比江湖上的許多少俠年輕得多。
正當她心口小鹿亂撞時,徐緩的腳步聲慢慢上樓。
他已穿好了衣裳,容貌看不出十分的英俊,卻也極為耐看。
“副莊主,多謝你體貼奴家,將奴家的帕子送過來。”如夫人媚聲說道。
岑淵只能苦笑,他其實想把帕子交給她的丫鬟就走,誰知一路上樓,竟然一個丫鬟也沒有。只看到如夫人俏生生地立著,雖做婦人打扮,然鬢邊插一朵粉色花,美豔無雙。
岑淵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道:“如夫人不必客氣,帕子就放在桌上可好?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叫如夫人是不是太生疏了?”如夫人嬌嗔,“江湖上人人都叫奴家如夫人,可是奴家的閨名卻是沒人願意知道,奴家在山莊裡好生孤寂……莊主都有兩個多月不來看奴家了。”
兩個多月前,正是北十八幫平定,商弈庭剛將地帶回來的時候。沒想到一親芳澤後,商弈庭竟然轉眼就把如夫人忘在了腦後。岑淵不由生出幾分惻隱:“既然如夫人這麼說了,我必會傳話給莊主。至於莊主會不會來,屬下不能保證。”
“要傳話有什麼難?難道別人就不能傳話麼?一次、兩次還可,多了卻讓奴家怎麼丟得起這個人?”如夫人嘆了一口氣,“莊主這麼對奴家,讓奴家傷透了心。早知如此,幫主當年去時,奴家不如投繯自盡,陪他去了罷了。”
“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