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侍妾,獨寵一男……孌……還有一份是扶蘇公子親自上書……”
“不必唸了!”嬴政突然站起身拂袖而出。
嬴政的臉色冰冷的嚇人,出了宮門一路走過,沿途的宮人侍衛都跪下恭敬的向他行禮,那顫顫巍巍的模樣落入他眼裡只覺得越加心煩。聽說後宮裡最近又新進了不少美人,也許那些單純可人的女孩子能讓他的煩躁煙消雲散。
“月兒彎彎分外明,孟姜女丈夫築長城,哪怕萬里迢迢路,送禦寒衣是濃情……”
等他順著歌聲走過去,才發現長廊的盡頭一名宮女正在唱著歌,他不動神色的站在一旁細細聽那名宮女所唱的歌詞,直到最後歌聲停下。
那宮女見到嬴政臉色不若其他宮人那樣害怕,難得不卑不亢的躬身向他行禮,“參見陛下。”
嬴政揮揮手讓她起身,開口問道,“你唱的是什麼?”
那宮女答道,“這是北邊流傳的歌,說的是一名婦人千里尋夫的故事……那名女子在長城下哭了三天三夜,老天終於感動,長城塌陷,她也終於見到自己的丈夫……”
嬴政聽完宮女所說的故事,難得展露笑顏道,“這麼說長城之所以會塌陷是被這孟姜女哭倒的?”
那宮女抬起頭,盈盈目光中透著誠懇道,“回稟陛下,奴婢剛入宮不久,不敢期滿陛下……其實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早已傳遍民間……“
嬴政臉上笑容更勝,感嘆道,“好個孟姜女!還有誰敢說朕的大將軍蒙恬是有罪!”又轉身對身後的侍從道,“扶蘇的上書在哪?”
侍從不由訝然,剛才嬴政聽了扶蘇的
訊息還一臉不喜,如今竟和顏悅色起來還主動要看長公子的上書。好在他受扶蘇所託那奏書一直隨身帶著,如今正好用上,連忙從袖子中掏出來呈到嬴政面前。
嬴政的目光掃過他面上,最後落在那份竹簡上,淡淡的哼了一句,“扶蘇的手伸得倒是長。你念給朕聽聽,看這不孝子又來給朕添什麼賭來著?”
侍從抬手抹了把額上冒出的冷汗,這才展開竹簡念起來,“兒臣在上郡三年,除膚施外,榆林等各縣經常被匈奴人侵擾,燒殺搶掠,……兒臣也曾多次去修築長城的工地……皆有數人因為過度勞作而亡,三年來埋骨城牆之下的人數以萬計,故兒臣以為城牆只能防得住人,卻防不住人心,若我大秦一直能國富兵強,胡虜自不敢侵我國土半寸……”侍從一邊念著一邊偷偷觀望嬴政的臉色,見他並無怒意,反而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又接著念下去,“……犯我國土者雖遠必誅之。兒臣請戰匈奴,願為父皇驅逐匈奴七百里,直叫胡虜不敢南下而牧馬,將士不敢彎弓而抱怨!”
嬴政聽完後突然仰天大笑,“好個叫胡虜不敢南下而牧馬,將士不敢彎弓而報怨!”臉上多日來的煩躁竟一掃而空,又變成那個豪情萬丈的始皇帝。
侍從見狀知道扶蘇這一把賭贏了,偷偷在心裡說,扶蘇公子,你可嚇死老臣了。
☆、北驅匈奴(二)
秦始皇三十三年,嬴政決定再次北巡,這次出巡的隊伍從咸陽一路東行至碣石刻石記功,又經右北平、上谷、雁門、雲中等郡,到達最後一站上郡。
上郡治膚施,下轄榆林,高奴,陽周等縣,郡守程憲一大早便帶著大小官員前往膚施城外迎接聖駕,此刻正一臉緊張的盯著遠方,直到飄揚的黑色旌旗出現在視線中才舒了口氣,終於來了。
侍從替嬴政掀開車簾,他的目光掃過跪得滿滿一地的官員卻未見那人蹤影,心底泛起一絲失望,但面上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句,“長公子何在?”
郡守抬起頭,拱手作答,“昨日接到急報,匈奴突襲我榆林一帶,長公子連夜帶著人馬前去抵禦匈奴。”
嬴政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只下令進城,車駕一路直奔扶蘇的公子府。
扶蘇為人隨和、不拘小節,府中下人多被他慣得有些散漫,接到皇帝親臨的旨意時,頓時整個公子府的人都亂作一團,偏偏自家主子又不在,只能如臨大敵小心謹慎的應付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嬴政不悅而招來殺生之禍。
嬴政到了扶蘇府中下的第一道諭旨居然是招孟姜前來見駕。中常侍來宣旨時可把孟姜嚇了一跳,小范昨夜裡隨扶蘇去了榆林,只剩自己獨自在家怎麼就被皇帝給惦記上了?
中常侍看出她一臉惶惶不安的模樣,好心安撫她幾句讓她且放寬心。孟姜連忙道謝,臉色已漸漸平靜下來,等邁進到廳中已能做到從容不迫,倒叫一旁的中常侍大感意外。又想到扶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