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我是從來不懂這些行軍打仗的東西的,幸虧有你,否則豈不是誤了大事?”說
著將手一鬆,那獵隼得了自由便長翅一卷,眨眼間就飛了出去。
雪地裡的兩個白衣人看看獵隼,一如出現時般,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風雪裡,無聲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被人炒了。
啊啊~好桑心啊~我就是個做神馬都不成器的人。
☆、計中計黃雀何人 敵中敵是敵是友
【23】
“報!”
次日清晨,元二便接到了偵探兵傳來的軍情。
“有約五萬人馬西來,正與韃靼先前的部隊會合!”
元二點點頭,道:“傳令下去,全軍上下暗自戒備,不可大意!亦不可讓外界有所察覺,恐民心不定。”
小卒抱拳應道:“是!”隨即便退了出去。
元二與浥塵對望一眼,心中均想道:果然不錯!接下來便只管等著玉門關那頭送信回來了。
小卒退下不久,管席便過來了。元二與浥塵一看到他手上的獵隼,禁不住雙雙站起。管席亦是面色凝重,將獵隼腿上的信件交給元二,等待元二拆開。
元二將信封上的蠟捏開,掃了一眼其中的內容,忽然神色大變。浥塵與管席對望一眼,不由得提緊了一顆心。湊過去,只見那素白的絲帛上端端正正地寫道:
元二將軍如晤:
獵隼之信,業已收到,元將稍安勿躁。陽關之危,悉數知曉,本王痛心疾首。
現今之世,天下初安,百廢待興。吾皇有太祖十數年休養生息在前,本該尊承太祖之遺志,採納賢臣之諫言,撫萬民,安天下。奈何吾皇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宦臣之手,不知天下之勢,不安體恤萬民之心。削番王,猜忌骨肉;親小人,離散賢臣。今又聽信深宮婦人、奸邪閹人之言,引賊入關,不顧西域百姓之安寧。嗚呼!誠矇蔽聖聽、行負宗廟矣!
陽關之險要,韃靼之兇殘,絲路之富庶,本王莫不知之。陽關若失,西域必亂,西域若亂,必將危及長安。此中種種利害,本王亦全部知曉。將軍高義,天下皆知。昔時將軍以一己之力,合三萬殘兵,距守陽關三日之安,力退韃靼千里之外。此種運籌帷幄,天下共敬仰服之。
本王亦知,若有玉門關相助,韃靼縱然十五萬鐵騎壓境,將軍亦可安然退敵。然將軍可知攘外必先安內,災禍總起蕭牆。今日吾皇既舍西域,他日自能一再割棄。將軍縱然英勇蓋世,能退一日之襲,奈何再而三乎!雖有言曰: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從。然調兵遣將、上陣殺敵之權在將軍,貶謫百官、生殺予奪之權在吾皇!將軍縱護得了西域一時,豈護得了西域永世?
今本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修此書信,乃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先除小人,再驅外寇。西域之安危固然重要,然陽關之勁旅,應用之於清君側之小人、固大夏之基業。若大夏基業不穩,縱西域安然,又有何用?西域之失,待他日朝堂穩固、君臣一心之時,以西域雙璧之力,誓雪今日之恥。
將軍機智過人、通曉大義,萬望思量再三。
絲帛的左下角,有鮮紅的印璽,上書“燕王長信”四字。
“這……燕王這是什麼意思?”管席愣了許久,才啞著聲
音問道。這信寫得文縐縐的,管席覺著也許是他誤解了燕王的意思。
元二捏緊了拳頭,沉聲道:“燕王說,要我們放棄陽關,儲存兵力,到時候跟著他打完皇上了,再回來打韃靼人。”
管席咬緊了牙,忍了又忍,還是禁不住大罵道:“燕王他孃的是瘋了麼?叫我們放著韃靼入關跟他去收拾自己人?一個皇位比得過西域百姓麼?”
三人中只有浥塵是稍微冷靜的,卻也是緊緊握著拳頭,道:“真是佩服,燕王這一招著實是高明!”
元二冷笑道:“管席,你只道燕王這是瘋了,哪裡知道燕王下了一招多麼高明的棋!”
浥塵低聲道:“這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相比之下,我等真真是太過淺薄無知了。”
管席心頭一片怒火,叫道:“不要打啞謎!快說!”
浥塵輕聲道:“是我沒想周全。燕王在西域是有十萬人不假,可若是平時,縱使他被皇上逼到絕路,也絕不敢動玉門關那五萬人。海天峻的第一任務便是保衛邊關、抵禦外敵,若是因為調走他們而造成外族入侵,就算皇上是桀紂再世,燕王也難以名正言順地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