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霍堂主之死,他尚且忍氣吞聲,為的便是養精蓄銳,靜待時機。
可是,元子期低估了卓飛鵠要人的決心。
借星辰真名擊潰對方的心理,挑撥青玄門與方星辰的關係,自是戰術需要——不過是一個隱瞞自己姓名的幕賓,既無忠誠,何堪重用?
元子期回信中精心設計的寥寥數語,本可兵不血刃的逼其罷手。
然而,卓飛鵠看重的不僅是方星辰的能耐,更是勢在必得方星辰這個人!
十數天後。千里之外。卓飛鵠讀完回信的那一瞬,心像崩了一角般,悵然若失。
認識兩月有餘,原來辛塵對他竟連半點情意也無。
卓飛鵠很想抓著那人的肩,狠狠地質問:我如此全心全意待你好,不求你明白我的那點私心,難道連最基本的信任也不肯給予麼?
團起信紙,棄之於地。
卓飛鵠連連苦笑。
自溫泉中一眼驚鴻。
他便失了自持,沒了分寸。
辛塵不願呆在山月莊,他放下自尊,開口懇求謝老夫人放其離開,雖不能歸還自由,可青玄門內何人敢拘“辛塵先生”行走?
辛塵的家僕有難,他散盡人力仔細搜尋,甘冒同無極山撕破臉的風險,終歸不也如其所願?
辛塵內力失控,他費盡功力將他救醒,如今尚有三成未能復原。那千金難求的莫桑花即便與他泡茶,又何曾有半點吝惜?
往事如昔,卓飛鵠卻連恨都恨不起來。
青玄門集會,眾目睽睽。辛塵肅立於廳,起卦而佔。他端坐於堂,以眼授意。心神相通,何等默契?
單思為病,情深成疾。
儘管元子期無可奉告,卓飛鵠卻能夠自尋理由。
辛塵,星辰。
其實所差不遠,不是麼?
他是有難處罷……
卓飛鵠仰頭閉目。
——只要據實相告,自己還有什麼是不能為他做的?
如今要做的,就是找、到、他。
九月中秋,大氣微寒。
青玄門發動總部數千子弟,以“無極山挾持首席幕賓辛塵先生,好言求之亦不肯歸還”為由,浩浩蕩蕩前往西南丘地,上門要人。
順便出手教訓,以示懲戒。
江湖打鬥,死傷在所難免。
無論雙方勝負如何,皆可乘機削弱對方勢力。
莫桑花會上親眼目睹了此次事件的交好門派,紛紛加派人手前往,以示支援。
頓時聲勢大增。
山月莊謝老夫人與卓老前輩得此訊息,相視而笑。言語意味深長:“飛鵠這孩子總算動手了。掌門親信被俘,勉強算是名正言順罷。”
☆、傷重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方星辰來到無極山將養了三日,一掃長途跋涉的疲憊。
元子期找來的時候,他正在床上盤膝而坐。照著自修之法,試圖將內力分出兩極。
元子期見他用功,頷首道:“還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