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林深處疾行。
根據混進無極山的弟子所供線索,在一片山林中找到了總教所在。卻無法透過入口進去。那名弟子曾經提到,大門機關的開啟方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更換,以防外人記去。是以卓飛鵠只能另想它法。
卓飛鵠心如閃電,很快發現一處破綻。若洞中居住著百餘人,,山上必然另有通風口。
於是翻身躍上一塊大石,就著皎皓的月光,細細尋查。他的運氣著實不壞,只一會兒便發現一個隱秘的山洞。只是那洞口太遠,中途又毫無落腳點,以他的輕功難以到達。突然,一隻夜鳥從頭頂掠過,朝洞口方向飛去。正是天賜良機!
卓飛鵠身隨心動,提氣而起。足尖輕輕在夜鳥脊上一點,便借力落到了洞裡。一條長長的通道終於展現眼前。
方星辰此刻正在元子期的書房翻找古籍。他從梨花高腳櫃上搬出一本厚厚的畫冊,扭頭對批著賬本的元子期笑道:“這就是那永珍陣的圖解?”
元子期抬頭頷首。
方星辰尋了張椅子坐下,興致盎然的揭開了書頁。
過了片刻,秋芷細步跨門而入,上前稟道:“白雀堂堂主千涵求見。”
元子期冷哼道:“他倒還有臉來。”
秋芷知其並非真怒,笑道:“奴婢這便請他進來。”
“怎敢勞駕秋姑娘。”一位年輕男子站在門口,笑意吟吟:“教主恕罪,千涵不請自來。”語畢,旋身落到元子期跟前,身姿白鶴般輕靈。
元子期揮退秋芷,緩緩道:“說吧,何事?”
千涵瞧了一眼蜷在角落裡自顧看書的少年,略作遲疑,開口道:“教主,千涵昨夜貪杯誤事,犯了大過。如今已受完掌罰,不知何時才可重掌堂主之權?”
元子期不答反問:“僅是昨夜?”
千涵乾笑兩聲,道:“屬下知錯。保證事不過三。”
元子期目無表情道:“等你傷好了再說。”
千涵頓時一急:“不過受了那行罰的婆娘三掌,哪裡就有傷了?”
元子期從椅子上拍案而起,騰出右手迅速抓向千涵頸間。
千涵一驚,提氣疾退三步。正要穩□形,忽見元子期手中銀光一閃。正是兩枚暗鏢。只好再次側身避讓。等回過神來,衣袖上已多了一道被劃開的口子。
千涵輕功卓絕。九位堂主,無出其右。
元子期抬眼一掃,平靜道:“你本該躲得過。”
千涵無話可說。
一轉身,突然看到方才那位少年。此刻他眼瞼低垂,蹙眉凝神。一張小臉因興奮而微微泛紅。對書外之事彷彿渾然不覺。
千涵不禁一聲暗贊。繞至身後,定睛一看。發現他讀的讀的居然是機關圖解——永珍陣的天書!
一時愛憐心起,抬手撫上他的腦勺,對元子期笑道:“黑幻堂何時又多了個俊兒郎,我怎麼不知道?”
元子期臉色微變,森然道:“把手放下。”
千涵嘴角一滯,垂下手臂。不由對教主方才的神色生疑。咳嗽一聲,故意道:“青玄門來襲,教主卻叫屬下養病。生生要憋死人了。”作出一副委屈狀。
元子期鬆口道:“只要你不胡亂飲酒生事,別的俱無不可。”
千涵見其上鉤,笑道:“教主明鑑。千涵除了好那杯中物,也愛美人。”
元子期心頭一緊,沉聲道:“你已滿院的鶯鶯柳柳,怎的還嫌不夠?”
千涵心道若是能取那一瓢飲,又何須弱水三千?面上不動聲色的試探道:“秋芷姑娘國色天香,千涵仰慕久矣。卻礙於她是教主的枕邊人,不敢心存妄念。今日見教主已另有新歡,於是斗膽相求。不知教主可捨得割愛?”
元子期眉頭微舒,道:“若她自己願意,並無不可。”
千涵聞言,面若喜不自勝。心中卻陡然一涼。
果然不出所料!
若連隨身多年的侍妾都可相讓,那麼自己又憑何去取悅他的心呢。
千涵按下心中的紛雜,藉口去尋秋芷,悲然告辭。
行至竹樓右廊,發現一間屋子,題字“眷宅”。暗忖應是那美顏少年的住所。於是在門口留步守候。
他卻未能察覺,屋內還有一個人人。
正是早前尋到此處的卓飛鵠。
☆、重遇
方星辰花了一個時辰翻完全本圖解。尋到其餘幾冊,抱回房中繼續看。
遠遠看到屋外立著個人。竟是方才見過的白雀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