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辰這才注意到他的面容與以往似有不同。
清悠雅貴仍在,卻少了幽淡靜謐,多了一份精妙的極致。雖不能與師叔相提並論,卻也堪稱容色超絕。
不由發自內心讚道:“你比從前更好看了。”
卓飛鵠眼中含笑,點頭道:“我練了縹緲神功。”
方星辰一怔,道:“練功也能改變容貌?”
卓飛鵠嘴角一勾:“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方星辰搖搖頭,道:“我現在只想靜一靜。”
卓飛鵠卻心情格外好。拍拍他的肩,起身離去。
回到書房,左長老等得很是焦急。
迎上前道:“掌門,還望三思吶。”
卓飛鵠腳不停步,回頭道:“三思?你已說過三十遍了。”
左長老連聲道:“是,是。可那人背信棄義……青玄門怎可再留?”
卓飛鵠在靠椅裡坐下,低頭沉思。
幾番衡量,終有了決定。開口道:“長老苦心,飛鵠明白。”
左長老眼睛一亮:“那——”
卓飛鵠打斷道:“但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抬手示意其靠近。
左長老俯身附耳。
“箇中緣由,我只告訴長老一人。切記莫要外傳。”
左長老低聲稱是。
卓飛鵠喉間帶著一聲低笑,緩緩道:“無極山教主……活不長了。”
左長老眼底精光閃現。
卓飛鵠補充道:“你所防備之人,於此事上有功。”
左長老點點頭。
不再多言,悄聲退了出去。
☆、錯認
翌日,方星辰思來想去,仍是隱隱感到不安。從懷中取信來,又細細看了一遍。
實不知問題出在哪。
昏迷前聽到的那番對話猶如在耳,與信中所述並無出入。
就卓飛鵠說的情形,也完全對得上。
方星辰久久的盯著“吾愛”二字,將信箋貼在離心最近的地方。
蝕骨般的相思啃咬著他每一寸血肉。
到了午時,稍感精神好了些,便起身著衣。信步來到園中。原來還是青玄門中那所住過的小院。一個熟悉的靈巧身影前後忙碌。
方星辰一喜,上前一拳捶在那人後背上:“撫子。”
撫子回頭,咧嘴而笑。
方星辰將撫子拉進屋中,讓他把自己昏迷後的見聞一一寫下。一旦確信,不再疑它。
撫子得令,提筆就寫開了。
無事等待期間,方星辰打量著屋內陳設。才發現都改成了眷園的樣式。先前心事繁重,竟一無所覺。
撫子很快寫好。字跡雖稱不上漂亮,倒也齊整。通讀下來,仍是重傷,施救,託付。毫無二致。
方星辰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我師叔……他好嗎?”
撫子非常肯定的點頭。
方星辰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完全放鬆下來。
看來,又要在此間住上段日子了。
這日深夜,方星辰半夢半醒間,嗓子幹得難受。正想要下床倒水喝,一隻杯子忽然伸到面前。方星辰駭然抬頭一看。
一黑衣人頭戴半副銀貝面具坐在床沿,直勾勾看著他。手中水杯紋絲不動,姿勢保持著完美的挺拔。
方星辰感覺腦子裡糊塗得厲害,但那副面具卻是認得的。就著那手喝下半口水,喃喃道:“師叔……你怎麼才來?”
那面具遮去的只有上半截臉,卻露出優雅的下顎。黑衣人嘴角微動,終是什麼都沒有回答。
方星辰的頭沉重如山,卻怎麼也不捨得睡去。看著那線條比先前豐潤的雙唇,嗤嗤笑道:“師叔……你嘴腫得說不出話了麼?”
黑衣人依舊不語。放下水杯,抬手撫上少年的面頰。
方星辰靜靜的感受著指尖的溫柔。突然扭過脖頸,輕吻著那五根頎長的指節,哽咽道:“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厲害……”
那手似被燙著般縮了回去。
方星辰顧不上疼得像要裂開的額鬢,掙扎著爬起身鑽進黑衣人的懷中,悽訴道:“一年太長!你難道是不要我了麼?”
黑衣人就勢將他摟緊,輕輕拍著少年的背脊,無聲安慰。
方星辰尤不滿足,眼稍含淚,摸索著尋到黑衣人的唇,自顧吮吻起來。
黑衣人的慾望瞬間被點燃,當下不再客氣,軟舌輕挑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