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志軒在身邊,他實在沒有自信能保證主子萬全。
「可是,主子、您尚且無法運功,冷傲、冷少俠他又重傷未愈,此行……」
「無須多言,我們必須趁南宮烈離開洛陽之際,儘快趕去那裡。」長臂一揚,司徒尊擋下馳風的擔憂之言,「有一件事……我必須事先調查清楚!」
「主子指的是?」馳風不解地輕問。
「不必多問。」鳳眸一凜,傲冷地回絕前問。
壓下體內灼燒的痛楚,司徒尊緩緩起身,若有所思地向前兩步,漾起一抹邪魅地輕笑,回身看向同樣注視著自己的冷傲竹。
「冷少俠,你說……我是否該將你與展鵬揚一起送回傲劍山莊呢?」
頃竹吟。52
第五十二章
日落西山之時,天色陰暗昏沈,燃起一簇篝火,點綴清冷黑夜。
圍坐在僻靜的山林裡,四周寂靜而生寒,一日不曾停歇地趕路,確實略感疲累,但當他闔起雙眼卻又無法成眠。
倚靠在大樹邊,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鳳目輕闔的絕美容顏,隔著火星跳躍地篝火堆,司徒尊的美顯得那麼不真實,那麼遙不可及、勾魂攝魄。
自十五歲開始行走江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
身份尊貴如王爺,凶神惡煞好似山賊,視金錢如糞土的大商賈,還有視財如命、見利忘義者他曾也教訓了不少。
江湖上不乏名流公子、各派名門高徒外出行走,風度翩翩、丰神俊朗者也不在少數,即使是風情萬種的青樓花魁,他也在杭州曾有緣遠觀。
可是,不論是哪一種人,哪一種傲人身姿似乎都無法與司徒尊那種絕代風華相提並論。
而事實上,司徒尊也確實是他所見過的人之中,最難琢磨,最難理解,最令他舉足無措的人。
就好像司徒尊日間突然問他,是否應該將受傷的他與展大哥一同送回嘯劍山莊?
當時,他心想,自己傷勢沈重,儘管內心並不願離開,可與其留下來礙手礙腳,他願意租輛馬車帶著展大哥回山莊。
但誰又料想得到,話未及言盡,便惹惱了司徒尊……
當然,事關他冷家上下四十餘口滅門真相,倘若可以,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不想同行的話,只是假如無須帶著重傷的他,憑藉司徒尊與馳風的腳程,定能更快趕至目的地。
心中有許多疑問,然而相處一日,他卻不懂得如何開口詢問。
想知道馳風究竟如何救出司徒尊,可是,想到想到自己始終未能幫上忙,便覺得好是窩囊。
一直自視甚高的武功,在其面前微不足道,若說權勢,他更是無人無物、兩袖清風,莫說父母欠下地孽債無法清償。
哪怕只是算司徒尊曾經多次救他性命之恩,他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償還。
「唉……」無聲地沈沈深嘆,有一種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羞愧縈繞在心頭。
伸手覆蓋在胸口,思念與牽掛全都說不出口,定定地凝視著對面,隔著衣衫掩蓋不了猛烈跳動的心。
為何而如此悸動?心動便是如此嗎?他根本不敢深究。
只知,在司徒尊面前,他那一點點的自尊心早已潰敗碎成粉末,飄散在空中。
「我說……冷少俠,傷勢沈重就該早些歇息,而非、如此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瞧……」
幽幽地嗓音忽而傳來,令冷傲竹驚地心都漏了一拍。
驀然睜大眼眸,自凌亂地思緒中清醒,定睛細看,這才發現隔著火堆原本閉目而眠的司徒尊,不知何時甦醒了,正挑著鳳目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可是在擔心……即使見到仇人亦無法手刃報仇,便愧對九泉之下的親人們?」
掏出懷中碧玉紫青扇,司徒尊淡淡仰頭看著清朗皓月,有一下每一下地徐徐揮動,頸邊地零散青絲,微微飄動在黑夜中。
此情此景令人迷醉,冷傲竹微微一愣,腦中千回萬轉。
「沒錯,報仇、曾經確實是我此生唯一的大事,也是至死方休的心念……」幾個月之前,這便是他的全部,只不過不知從何時開始,仇恨在他心中竟會變得如此淡薄。
順著司徒尊的目光,仰起頭,同樣望著清冷無際的夜空。
僅僅只是簡短的對話,司徒尊並未再開口,他的話亦透著淡淡地哀愁。
但不明所以地真摯,不假顏色的真心之言,冷傲竹自問從不曾對何人如此推心置腹。
冷冷地微風吹拂在臉上,勾起一抹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