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不曾察覺的淺笑。
聽是誰說過,心輕萬事皆鴻毛,以往不明,不過此刻想來,大概就是形容這般的心境吧。
「此來原是想幫忙搭救,可還是未曾幫上忙……你說的沒錯,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所以,以後絕不會再輕言生……」
「你是想說,你愧疚、內疚,想要還債,要報恩?」驟然一沈地冰冷嗓音,不待言盡便打斷緩緩而道的淡漠之言。
詫異地回頭,赫然對上閃爍著灼燃火星的鳳眸,冷傲竹怔怔一愣。
「我確實、想……」
「罷了,無須多言,我不想聽!」閉上雙眼以絕視線,司徒尊再一次冷冷地阻斷冷傲竹氣虛微弱的言語。
眼見耳聞的一言一行,所為為何,他又怎會不知?
冷傲竹耿直冷淡的心性,大概也只能為這些理由而不顧生死趕來救他了。
當初的當胸一劍,他應當早已心死,竟在再見面時又忍不住心懷期待,真是愚蠢之極。
火光後,突然黯然寒冽的俊美面孔,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漠,在司徒尊面前更不善言辭的冷傲竹,猶豫了很久,才繼續開口。
「其實,我、確實覺得虧欠於……」
「冷少俠,你莫非少年失聰?我已經說了,不想聽!」眉目都不曾掀一下,司徒尊微微轉了個倚靠樹木的姿勢。
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斷,心底不明所以地燃起一把無名火,聽著清幽地比冬日更寒冷的言辭,冷傲竹扶著地面坐起身,衝著對面提高嗓音。
「我並非沒有聽見,只是想你聽我說完!我並非你的屬下,無須聽你吩咐!」一口氣道盡的話,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山路中。
許久,司徒尊再一次睜開雙眼,竄躍地火星如同縈繞在炯炯的鳳眸中,斜睨著對面瞪著俊眸,氣急敗壞的男人,揚眉邪冷一笑。
「哼,冷傲竹,你可知從未有人膽敢如此對我說話,你就不怕即刻死在我手中?」輕輕站起身,緩步走至越過篝火堆,直到伸手可觸方才停下,「說吧,如果你不怕此刻說的話,成為最後的遺言!」
抬頭對上冷蔑垂視的鳳眸,冷傲竹輕輕柔柔地搖了搖頭,唇角漾起一抹苦澀淡笑。
「我從不畏生死,但……亦從未如此刻般想要活下去。」扶著身後的樹幹,冷傲竹勉強站起身,「司徒尊,認識你以來、經歷了太多前所未有,可最悔恨莫過於……因我的疏忽而累你深陷險境……」
定定地相互對視,眼前絕美的面容不帶一絲表情,身處於幽靜地山林中,耳邊是樹木遇風的簌簌聲。
冷傲竹垂頭對著地面深深地深吸一口氣,鼓起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氣,有些話,放在心中許久,這一刻好想、好想能夠坦誠相告。
「正如我所言,確實悔不當初,懊悔、內疚……也知道如此重傷,此行恐怕、恐怕會命斷於此,可是……我從未為求死而冒然妄動!」
鬆開支撐身子的樹木,冷傲竹抬起大掌按在心口,毅然抬頭挺胸,正色鄭重地出言。
「我的性命,自己承擔,生死都只需自己負責,決不會怨天尤人,更不曾想過,還你一條命便可算是報了恩!」
聽著義正言辭的說辭,司徒尊只覺得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
眼前這個比頑石更固執的男人,黑夜中依舊煞白無血色的俊臉,令人毛骨竦然地震撼。
「我從未遇過像你這般的人,聰明絕頂卻也雲譎波詭,我就像總被你把玩於掌心,可你……不經意的關心、一次次的救我……」
有些混亂的甩甩頭,冷傲竹不自然地避開觸及的視線。
「除了我早已過世的爹爹與孃親,只有你……」
「只有、我?」錯愕、詫異卻甜膩的反問。
前一刻的焦躁全部消失於空中,司徒尊掩不住妖魅地竊喜,綻放在唇邊。
「呃、啊……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夜幕為遮,冷傲竹只覺得臉上滾燙如火。
「你不是……」含著媚笑,拖著長長地懶音,倚近難得露出尷尬羞澀的男人,「……不是什麼?」
被逼至緊貼樹幹的冷傲竹,艱難地動動喉結,似乎每一次面對司徒尊,到最後他都只會處於下風。
再三的深呼吸,冷傲竹反手扶著樹木,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孔,「我、我的意思是想說……我不懂分!」
「分?」司徒尊細眉一挑,含媚帶笑的鳳眸中透著不解。
「真、或假!」
事實不光如此,其實,他更沒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