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飢腸轆轆。
肚子“咕嚕咕嚕”的唱了半天的空城計,韓默起索性在相文慕身邊躺下——只要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
可是一想到身邊之人,他的睡意和飢餓統統消失了,連忙出去將帕子重新洗了洗,放回到滾燙的額頭上,又握住人家手腕,感覺著脈搏的跳動。
這個夜晚過的相當漫長,過了許久許久,外面的天色仍是深沉的,對於一個人的毅力是極大的考驗。
韓默起忍耐著睏乏和飢餓,一心一意的守著相文慕。
終於,熬到了天色漸漸亮起來,已經能看清山路的時候,相文慕雖是昏睡不醒但總算高燒退下一些,韓默起舒口氣,在洞口張望了半天,再一次的確認方向後,背起相文慕繼續趕路逃命。
能看清路總是好些的,不至於再兜兜轉轉的又繞回到起點。
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韓默起覺察到背上的人動了動,心下頓時欣喜。
“你終於醒了!”
剛從昏迷中清醒的相文慕,看著韓默起佈滿血絲的眼睛,再看自己一身粗布衣衫,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不清醒的這段時間內發生過什麼。
“我可以自己走。”他輕聲說道,“你省著點體力吧。”
韓默起瞪他,“就你這情況,站都站不住,還想自己走?我明白你是不想叫人看到自己軟弱無能的模樣,但是我們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害羞個啥?該依靠的時候,就儘管的依靠著我吧。”
相文慕眸色一動,到嘴邊的話沒有說出口。
“對了,你看我沒走錯方向吧?”韓默起提起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應該沒錯……”相文慕繼續靠在韓默起的肩頭上,此時他並沒太多的經歷和氣力去思考更多的事情。
而有了這句話的韓默起,精神大振,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走了沒多久,韓默起覺察到前方傳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他立刻停下腳步,帶著相文慕閃身到一邊粗壯的大樹後。不多時,只見三名黑色勁裝打扮的年輕男子策馬而來,他們走的並不快,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兩旁荒草地,手中長劍尚未出鞘,但殺氣仍隱隱的襲來。
那身衣飾對於韓默起略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前次雨夜裡,拼命保護相文慕的那群人?!
“太好了,終於得救了。”韓默起大喜,眼看著那三人拐向另一條岔路,連忙讓相文慕靠著樹坐下,自己飛奔去追趕。
相文慕眉頭微蹙,緩緩的睜開眼前,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知怎的,他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指尖摳進了堅硬的泥土裡。
眼前事物逐漸清晰時,三名黑衣男子已停下馬,韓默起距離他們不過七八步之遠。相文慕看到韓默起臉上揚起如釋重負的笑容,衝著黑衣男子說著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相文慕聽不見,但是看見黑衣男子手中的長劍霎時出鞘半寸。
儘管服飾相差無幾,但他認出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屬下。
這三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相文慕的眼中閃過鋒銳的寒光,迅速地取下束髮的簪子,用力向黑衣男子擲去。
渾然不知危險近在眼前的韓默起樂呵呵的走近黑衣男子,說明自己的身份,請他們過去搭救相文慕。忽地,只覺得耳垂被一道鋒利的東西割的生疼,他還沒來得及叫出一聲,就看到一支簪子筆直的沒入面前那人的胸口。
那人的身體搖晃幾下,血霧在身前綻放,緊接著栽下馬來。
剩下兩名同伴先是一愣,接著發現不遠處大樹下的人,登時殺氣大盛,顧不得已死去的同伴和韓默起,直接策馬狂奔而來。
儘管速度極快,但韓默起仍是認出那隻髮簪是相文慕所有,立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俯身撿起死去之人的佩劍,大吼一聲,飛身去追剩下的兩個殺手。
剛才為了擲出簪子救韓默起,相文慕已經耗費大半的力氣,哪還有體力去躲避,看著致命的危機離自己越來越近,神色一片淡然。
他這副不懼不怕的模樣,倒使得殺手心裡犯起嘀咕,稍稍勒緊韁繩。
難不成這位還藏著什麼殺招?
這一慢,讓韓默起得了機會,飛身撲來,將其中一人踹下馬鞍,兩人在草地上抱在一起滾作一團。另一人看在眼中,竟是不管不顧同伴,抽出長劍,跳下馬來,直接向相文慕走去。
“咳咳”,相文慕低下頭斷斷續續的咳嗽,眼角卻在注意身邊還有沒有可以當做暗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