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用來防身的摺扇為了迷惑殺手,丟在了亂石之中,手邊沒有一樣能保護自己的東西,甚至連站立起來都不行……
相文慕望著殺手,忽而一笑,神情安然自若。
殺手也覺察到異樣,猛地一回頭,看到一對人馬飛馳而來,為首之人張開手中弓箭,利箭呼嘯著劃破空氣,直指自己的命門。
殺手躍開數丈,恨恨的看著本來已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再殺過去已是來不及,殺手還沒有蠢到就在這裡送死的地步,一個口哨將馬引至自己面前,連忙逃竄,他必須要將今日之事告知給自家主子!
援兵哪裡會放過他,當下有兩個人追過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公子!”小玄一個箭步躍到相文慕近前,看著他髮絲散亂,一身粗布衣衫的模樣自是心疼不已,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細細檢查,臉色微微一變,招手喊來其他人手,“快讓馬車到這邊來,得趕緊將公子送回去。”
其他人等不敢怠慢,趕忙按吩咐辦事。
相文慕又咳嗽兩聲,卻是不急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指著已經幹掉一名殺手的韓默起,“速速將他送過去吧,耽誤了這麼久,那邊要擔心了。”
韓默起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相文慕所指的那裡是何處,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眼花,眼前一黑,墜入虛無。
有人一言不發的將韓默起丟到馬車上,不做一刻停留,絕塵而去。
相文慕的目光變的極為陰沉狠厲,對剩餘的人說道:“對方的人馬一個不留……”
小玄看著公子這般毫無掩飾的模樣,知道公子是真的動怒了,他也料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此地動手,否則謹慎如公子怎會遇上此等危險。
“將他們的人頭都送到那裡去。”相文慕斷斷續續的命令道,氣息越發的紊亂,需要小玄攙扶才勉強能站立住,但他憑著一股頑強的意志支撐著。
“公子……”小玄滿心擔憂的看著相文慕,以他現在的身體哪裡能再繼續待在這裡,可是他知道公子一旦固執起來,任誰都勸說不動。
更何況在這個地界上出現殺手,恐怕不見到對方全軍覆沒,難以平息公子的憤怒。
他只好默默的找來藥丸,兌了水讓相文慕服下,就陪在身邊等待人馬回來覆命。
時辰將近正午,陽光有些刺眼。相文慕一言不發的看著不停的有人拎著血淋淋的人頭回來,讓他遭了這番大罪的人死不得全屍,可是並沒有讓他感覺半分的歡愉,或者是報仇的快感。
半晌,他終於感到厭倦,胸口處堵著的一股難受的感覺還沒有消散,嘴巴里泛起血腥的滋味。
“咳咳咳……”,血灑在衣襟上,紅了一大片。
小玄終是按耐不住,一枚銀針刺入相文慕的一處穴道,隨後將癱軟下的人抱進馬車之中。
另一邊,韓默起從昏睡中甦醒過來,他哼哼呀呀的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上下舒爽的難以言語,他又閉上眼睛,繼續窩在柔軟的被窩裡——已經很久沒有這份安寧的舒適了。
還沒睡過去多久,韓默起猛然睜開眼睛,他覺察到了很多非常多的異常。
眼前輕紗幔帳,皆是上等材料,床前的香爐內散發出嫋嫋輕煙,他嗅了嗅,似乎是一種來自西域的絕好的安神香料,別說是尋常人家了,哪怕是官宦人家也不見得能買得起。
他以前陪同刺史大人拜訪過一位衣錦還鄉的京官,才有幸識得這香料的。
在看身上蓋著的,身下鋪著的被褥,以及床頭擺設,哪一樣不是材質上等,做工精緻無雙。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韓默起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許是聽見屋內的響聲,從外面進來一瘦高個兒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對呆愣著的韓默起說道:“請韓少爺儘快起身梳洗,接您的人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要接我去幹什麼?”韓默起問道,仔細打量著瘦高個兒的樣貌和服飾,心中疑惑更多了。
這人分明是個宮裡的內侍!
“這個小人就不大清楚了,請讓小人服侍您梳洗吧。”瘦高個兒很是圓滑,不肯透露半點半分。
韓默起沒辦法,只能趕緊的把自己拾掇拾掇,這樣才好儘快揭開謎底。
☆、姑祖母
“請您稍等,容小的先進去通報一聲。”
尖細的嗓音透露出此人的身份,韓默起緊張的看著他走進前面的宮殿,周圍有很多人,但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微垂著頭,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