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地嘆了口氣,抱起女孩子,捏捏小臉兒道:“詆譭爹爹就那麼有趣嗎?”
乾兒鼓鼓腮幫:“爹敢說一次都沒罰過?”
男子哼了哼:“你這小丫頭到底是多記仇啊!四五歲大的事情,還要念叨我一輩子不成?”
小姑娘吐吐舌頭:“乾兒記住爹爹的教訓還不好嗎?”
小國舅捏捏小鼻子道:“你這做姑姑的也不怕小乖笑話!”
小世子一臉堅定地道:“不不,怎麼會呢,我正在認真學習呢。”無論是做生意,還是討好自家阿瑪,乾兒都是多麼好的學習榜樣啊。
而當是夜小傢伙也湊到貝勒爺旁邊露出小狗狗般可憐兮兮的表情的時候,林貝勒倒還真的愕然地挑起了眉宇:“小乖怎麼了?又惹什麼禍了?”
小世子馬上念唱俱佳地道:“沒有,阿瑪那麼嚴厲,罰得又狠,小乖哪敢兒惹禍啊。”甚至還向下揪了揪小臉兒,愈發悽楚。
誰知做阿瑪的卻絲毫沒有要反省或者內疚的意思,反是拎起小孩兒放到懷裡,巴掌放在小屁股上問道:“小乖這是來和阿瑪抱屈呢?打你打錯了?”
小娃娃目瞪口呆地使勁晃了晃小腦袋,背過小爪子護住小屁股,緊張兮兮地求饒道:“不,不是的……”嗚,明明是同一招,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管用了呢。
林貝勒這才無奈地笑笑,撥開小爪子,拍了拍兩團繃緊了的臀肉:“想和阿瑪耍這種以退為進的心思,你還嫩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篇(一)
(序)
太子殿大婚的日子正式定在十月八日寒露那天,作為慶祝的禮物,小風子決定連著三個節氣都從不同人物的角度來描述下關於小爺的故事。基本上每章安排一兩個人物,儘量應用第一人稱,其間可能會出現小風子駕馭不了的人物,如果造成了親們的困擾,懇請各位自動忽略某些個不靠譜的特別篇。
首當其衝,呃,首先出場的是如松公子德親王,也就是太子殿的二叔。
(一)
和小破孩兒交集最多的那年應該是他四五歲的時候,由於某個特殊的原因,我把他接到了親王府居住。
因為之前的我鮮少留居京城,又著實消沉了一段日子,不問世事再回歸之後突然發現連和林兒都生疏了起來,更別提每年只見幾次面的小娃娃了。幾乎可以用實在沒什麼信心,只能聽天由命,來形容當時的狀態。
一開始,小傢伙的話很少,和我模糊印象中的全然不同,無論是吃東西,習武,讀書全都懨懨的,彷彿抽了混似的。某天負責伺候小爺的侍女告訴我,小孩兒其實每天晚上睡著睡著就會默默哭起來,偷偷摸摸的,極為可憐。
當晚我便趁夜色正濃時,潛入了小娃娃的房間,一片寧謐中可以感覺得到小傢伙只是呼吸略微沉重了些,頻率雜亂了些。根據習武多年練就的直覺,這絕對不是熟睡的狀態。我坐到床邊,硬是扳過小孩兒的身子,小傢伙帶著淚痕未乾的臉,有些驚慌地看我。
史書上形容的太子總是權傾朝野,神采飛揚,卻不知在本朝還存在著這樣一個縮成小團哭都不敢出聲的崽子。我挑了眉宇,輕聲問他夢到了什麼。
一開始小東西什麼都不肯說,但我很堅持,擺出他不說我就賴著不走的架勢來。終於小不點兒妥協了,斷斷續續地低聲說:“我,我又夢到,額娘,了……”
有時候我也會思考,脆弱的孩子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守護者,是能把他摟在懷裡安慰的
人,還是能陪他一起哭的人。但問題是,眼前的娃娃即使年幼,也是與眾不同的,他不能總窩在自己的陰霾下面,必須慢慢去掌握走向光明的力量。
“夢到額娘怎麼了?”我儘量語氣平靜的問道,彷彿這只是最最普通的夢境之一。
小娃娃猶豫了下,才慢慢地道:“夢到額娘縫了個肚兜給我,上面還繡著一條小金龍……”
我把揉亂的被子攤開,重新給小傢伙蓋好,低聲道:“那是嫂嫂希望你衣食無憂,過得順遂。”帕子稍微潤溼了,蹭掉了小臉兒上的淚,“二叔樂意看小朋友乖乖睡覺,尤其是我家小侄兒。”直到小孩兒呼吸平穩悠長了,我才鬆了口氣。
肚兜的製作倒是不復雜,唯有小金龍不是誰都敢繡,請到府裡的繡娘在我直白相告是給當朝太子的,才敢動工。將大紅色的肚兜送給小傢伙時,小伍在旁邊一臉忐忑地悄聲問我:
“爺,我瞧著太子殿下好像都不穿肚兜了,這,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