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被這麼絮叨地懲罰過的小傢伙有些緩不過神,以至於沒有發現自家阿瑪噙在嘴角的笑意,居然還一本正經地盤算起來,末了終於給出了分配結果:“唔,耳朵一邊一下,臉頰也是。然後手心一隻兩下,”想了想,又改主意了,“左手三下,右手兩下吧。五下打在小腿上,四下在腳上,還,還有,五下打屁股……”隨即沉默了,皺著小眉頭,似乎在驗證自己到底有沒有算錯,總是被這種方法鍛鍊算數能力的小幫主相當無奈。
等小孩兒終於確定自己算明白了,貝勒爺才抿著嘴問:“自己說,先罰哪裡?”
於是小幫主又糾結了,思索了下才嘟著嘴道:“先,耳朵和臉頰吧。”估計是不想一上來就寬衣解帶。
做阿瑪的應了聲,起身去外廳了。留在內室的小傢伙一陣緊張,不是說只是捏捏臉頰嘛,怎麼還要去拿刑具啊。忐忑不安地等了會兒,聽到腳步聲,小心翼翼地回頭瞄了眼,卻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正困惑時,左邊的小耳朵被溫度合適的溼帕子擦了下,隨後是右邊的和臉頰。貝勒爺帶著無奈的笑道:“這是迫不及待要讓阿瑪知道你舞文弄墨了,弄的自己跟小花貓兒似的。”把帕子遞給小孩兒,“自己擦擦手,接下來罰哪裡?”
小孩兒有些詫異,原來這樣就是擰耳朵和捏臉頰啊,看來自家阿瑪也沒想真罰自己。略微放心下來,湊過去在自家阿瑪的懷裡蹭了蹭,才伸出小爪子道:“手心吧。”
林貝勒又幫小孩兒拭掉指尖上的墨跡,隨即才象徵性地拍了幾下。小娃娃眯起眼睛故意向後縮,被拉回懷裡,小爪子被輕咬了下。小不點兒咯咯地笑,絲毫瞧不出是在受罰。
接下來小娃娃選的是小腿,卻被脫掉了鞋襪,挽起了褲腿,仰放在床上。小傢伙被擺弄的迷迷糊糊,歪著頭看自家阿瑪,像只鑽進灌木叢的小老虎,一臉的困惑。隨後兩條小腿被抬起來,就著這個奇怪的姿勢,小腿上的巴掌被罰完了。而落在小腳丫上的卻不是巴掌,惡趣味的貝勒爺弓起食指,在兩隻白嫩嫩的腳心上各搔了兩下。小傢伙驚叫著往回縮,卻不能如願,懲罰一結束,就馬上哼哼唧唧地撲過來報復。
男子摟住小孩兒,蹭蹭小腦袋問道:“還剩哪裡了,嗯?”
小朋友這才略紅了臉頰,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還剩打屁股……不能不打嗎?”
貝勒爺捏了下小鼻子,笑道:“你說呢?自己脫褲子!”
小娃娃象徵性地揉了揉小鼻尖,鼓著腮幫道:“那剛才也算一下,只許打四下了!”慢騰騰地褪了小褲子,露出兩團白皙的小肉肉,準備趴到床上去,卻又被攔住了。
林貝勒略眯著眼道:“又和阿瑪講條件?行,四下,不過你不許趴下,按剛才那樣躺著去!”
小孩兒苦巴了小臉兒,每每講條件都會被阿瑪歸類為耍小聰明,非要懲罰一下不可。紅著臉躺回床上,在自家阿瑪的幫助下抬起兩條小腿兒,小屁股的下緣和腿根處都被迫露了出來。小娃娃害羞地併攏了腿,哼唧道:“唔,阿瑪快點兒打吧,然後就讓小乖起來。”
貝勒爺倒也沒想太羞著小孩兒,手起掌落,兩瓣小屁股各賞了兩下,就鬆開了手。
被幾乎全身上下修理了一遍小不點兒提好褲子,光著腳丫縮到自家阿瑪懷裡討抱抱,露出一副相當委屈的表情來。做爹爹的卻還心情大好地逗弄小孩兒:“上次你在這兒背的那首燕子詩,阿瑪還印象深刻呢,今兒不再來點兒新作品?”
小娃娃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拍了下巴掌道:“哦!我剛才給阿瑪的副畫題了字,阿瑪來看嘛!”言罷就扯著男子移步到書桌。
至於貝勒爺看到兒時的大鵬圖被命名為燕子是否會覺得欣慰,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
隨著陣陣鳥鵲清啼,親王府的又一個黎明悄然來臨。日上一竿半的時候,祈兒小姑娘起床了,正梳洗時,門外就傳來了小爪子撓門聲,和王府小公子特有的娃娃音:“姑姑,你起了嗎?”
開了門發現小孩兒已然穿戴整齊,精神得緊。祈兒怔了怔,慢半拍地問道:“我起得很晚嗎?”
小幫主馬上搖頭道:“不晚不晚,平日裡我也還沒起呢。可今兒阿瑪許我出門,所以要早早出去,晚晚回來,才玩的開心!姑姑你趕快換衣服,咱們出去吃早點!”
就這樣,換了身少年裝的祈兒迷迷糊糊地被帶出了門,更加想不通的是,既然已經被允許了,怎麼還從後門出去。沒認出問出了口,小傢伙挺直了腰,擺著摺扇回道:“從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