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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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便牽了馬,繼續往北疾馳。

往日出行,司嘉多半與暗衛有說有笑,旁人常誤以為是三五知己騎馬共遊。如今司嘉只悶聲趕路,目光似有似無地盯著前方,一路只與鐵蹄揚沙為伴。飛閃而過的花草樹木,更是從不正眼相看。

天色陰鬱,正應了司嘉心情。不多時便烏雲廣聚,降下雨來。暗衛都憂心少年皇帝的身體,卻看他在豆大的雨滴下絲毫沒有勒馬之意,也便咬牙將話咽回腹中。

雨水在少年的髮際、肩膀乃至揚起的馬鞭上綻開一朵朵花,冰涼,透明。而他似乎毫無感覺,只稍微俯下身,揚鞭,再揚鞭……

衣衫溼透,下襬滴水灌進鞋內,連暗衛都看不過去,司嘉還在奮力地抽著胯下的馬。直到又將錯過一處驛站——

“皇上!請停下避雨!臣等得罪了!”兩名暗衛躍下馬跪在司嘉正前方,攔住去路。

“讓開。不然踏著你們過去。”少年臉上滑落著雨水,面無表情地用鞭子指著二人。

“……”

“你們避雨,朕自己趕路便是。”少年皇帝說罷抬手一勒韁繩,改了方向,堪堪從二人身旁掠過。兩人又驚又氣,只得再度跨上馬背,追上主子繼續前赴。

許是上天也為少年的憂心所動,滂沱大雨不多時就小了,黑雲漸散,露出陽光來。只是春末的風,吹在身上著實有些冷。

即便是如此風雨兼程,馬不停蹄,每日休息時間不過一二時辰,也花了整整三日才到達。幸得一行人的馬上功夫都是上佳,因此除了稍顯憔悴,並無大礙。

出門來迎的是素娥,帶著府中一眾下人,跪了一片。

“免禮。”幾匹馬徑直駕入府內,眨眼已不見蹤影。

素娥站在門口,望著府中開得正茂的花草,手卻揪緊了裙裾上的綢帶。

雖是趕了三日的路,司嘉仍是跨了大步子走進蔚風房中。比想象中還要簡單的屋內,只草草擺了椅子桌子,案上的筆墨紙硯還是剛用過的模樣。

蔚風半倚在床上,捧了本書在讀,手上包紮著白色綢巾,嘴角還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只是看臉頰,便不知比幾月前消瘦了多少。本就白皙的他已是毫無血色,只有唇上那一抹淺淺的粉,讓人看了不致心碎。不知是反應鈍了還是太入神,他竟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屋來。

“蔚風……我……”心中突然湧起欲語淚先流的衝動,哽了聲音。

床上的人這才抬起頭來,眸子亮了亮,又垂下眼。額前散落的髮絲遮住表情,司嘉一時猜不透他的心情,轉身背對著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像極了告別那夜的氣氛。那時候司嘉完全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般心情。

“司嘉,坐。”蔚風往旁邊挪了些,輕聲道。

少年的背影狠狠一震,卻遲遲沒有轉過身來。

“我沒事,你別聽素娥亂說。”聲音柔得快要滴出水來,鑽進司嘉耳中卻成了鋒利的刃,直直插入心臟……

“還敢說自己沒事!!”司嘉仍是沒轉過身來,吼聲裡卻似乎有哭腔。

如此,蔚風也是愣在那裡。他沒想到在先皇駕崩和司嘉的母妃過世之時,司嘉表現出來的堅強、將重擔獨攬一身的氣魄……通通碎在了自己面前。

“真的沒事。素娥略通毒術,每日喝她配的藥湯,已漸漸好轉了。”蔚風邊說,邊掀了身上的被子,輕輕走到司嘉身後。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了眼前人。

“咔嚓”。司嘉心裡好像有什麼鏈條猛地搭上了,震得肺腑生疼,卻有種酸痠麻麻的感覺漲在胸口,說不出話來。

“如此,你相信了沒?”

可以感覺到從蔚風身上傳遞過來的力量,以及他站立的平穩程度,的確都是自己擔心間誇大了蔚風的傷情。

蔚風略帶藥香的氣息從頸後傳來,司嘉竟發現自己失了掙開的力氣。便由他抱著。

時間好似走得很慢,很慢。許久,“你也累了,用過晚膳就先去休息罷。我知你此番出來必不會輕易回去,明日再與你細說,可好?”

司嘉點頭,卻是坐至蔚風入睡,又替他掖了被子,才放心離開。

“奴婢的方子只是延緩毒發,並不能根治。據奴婢淺見,能解此毒之人,天下不過二三。即便抄了都城的將軍府,怕也是找不到解藥。但請皇上放心,將軍目前仍可自由行動,也並沒有您想的那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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