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扭曲了起來,拉扯著床榻“咯咯吱吱”地搖晃。
“我想要你……睜著眼睛看著我死,你說,好不好?”雲想衣宛如晚歸的燕子般噥噥地呢語著,眉目間都是煙雨的空濛,他掏出了一片薄薄的碗瓷,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很輕很輕地問他,“你說過你不愛我了,非焰……非焰,你會後悔嗎?會後悔嗎?”
瓷片劃破了青色的血脈,慘白的肌膚象是裂開一條縫,滲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子,慢慢的、慢慢地暈染開,一長線、一大片,滴滴答答地流淌了下來,滿手都是血。
景非焰覺得自己彷彿就要瘋掉,血的月光蔓延在黑色的夜裡,要把他活生生地溺死,呼吸的滋味如刀絞,一下一下絞得血和肉都糜爛掉。絕望地掙扎、拼命地掙扎,哪怕只是觸控他的頭髮,那麼一丁點兒,想要抓住的東西。
“你會不會想我呢?”雲想衣軟綿綿地倒在景非焰的懷裡,虛弱地抓住景非焰的胸口,掙著全身的力,宛然一笑,寂寞就如煙花,“最後還是我贏了,我知道的……”噥噥地嘆了一口氣,宛如蝴蝶在花下睡了去。
竹簾子在風裡吱吱呀呀地搖著,搖破了月亮的影子,青苔的痕跡刻在十二格子的窗下,促織弄著一聲一聲的囈語,闌珊處竟忘了醒來。
景非焰死死地睜大了眼睛,眼角裂開一道血的痕跡。他的手拽得“咯咯”地響,粗糙的麻繩割開了肌肉,陷進去勒住了那根筋,繩子浸透了紅色,漸漸地也不覺得疼了。骨頭和繩子一起繃斷掉了。
俯過去抓著了雲想衣,竟沒有力氣抱住他,黑暗中,象鬼一樣淒厲地號叫了起來,尖尖長長。梧桐外老鴉亂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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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藕香軟,玉簟羅紗,�